刺进骨子里。
然而屋子里窗户却大开着,任由冷风卷着寒意,大股大股地灌入。
那一身红衣的男子就那么负手站立在窗前,瞧那样子,似乎已经站了一夜,目光远眺,好像在看什么。
他的衣衫很单薄,却好像不会冷一般,那清清冷冷的影子往那儿一站,沾染了一身浓露寒霜的湿气。
夏初一的心蓦地一抽,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
这个背影,她好像看了好多次,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产生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自然知道,泷越肯定发现她进来了,干脆一个箭步跳上床,有些不满地道:“这时候不睡觉,站在那里装鬼吓人啊。”
说话间却空出半边床位,好像无声的允许。
泷越闻言优雅地转身,扬唇冲着她轻笑。那笑容淡淡的,却勾得她呼吸一紧,赶紧地拉过被子将自己似乎有些烧的脸给盖上。
他却勾着唇角笑得越发妖冶潋滟,像个十足十的妖精,迷得夏初一晕头转向。
就在她恍惚之间,那红影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杵着脑袋,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地玩弄着她垂落的头发。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又赶紧地将头偏转过去,心里不停暗骂:死妖孽死妖孽死妖孽!
泷越却凑了过来,冲着她的脖子轻轻地哈着热气,道:“没有小东西的夜里,孤枕难眠。你若再不回来,我可要成望妻石了。”
夏初一闻言顿时恼羞成怒,原本还有一点心疼一点愧疚,这会儿全部转化成拳头里面的愤怒力量,毫不客气地朝着泷越的身上砸了过去。
“油腔滑调油嘴滑舌油头粉面大坏蛋,你丫给我滚下去!”
夏初一那连烈焰蜈蚣头上硬壳都能砸碎的拳头落在泷越身上,就好像是砸到了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承受点都没有。
她打了几拳以后不仅没效果,反倒是被泷越伸手环过腰轻轻一勾,轻易地便将她揽了过去,,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就知道小东西舍不得打我的。”他轻轻地靠着夏初一的额头,明媚地扬着唇角。像是在撒娇。
夏初一这会儿顿时觉得自己好冤枉,明明挥拳头挥得膀子都要甩掉了。
人家是打了人巴不得推说自己没打,她却好想说她真的打了,而且下的重手,她才没有想要对泷越手下留情的意思!
可是看着一直在蹭着自己额头的泷越,那表情好像是吃到蜜糖的小孩子,脸上带着深深的满足感。
她刚刚燃烧的火焰瞬间被浇灭了一些,顿时觉得这妖孽就像一个没大人教所以学坏了的坏小子,一顿家法好好说教一下说不定就能够将他引入正途了。
也不知道是从那根搭错的神经冒出来的想法,她看着一直抱着她轻轻蹭头的泷越,竟还真生出一种圣母情怀来,霎时之间想要拯救歧途少年的想法就像是燎原之火一般越演越烈。
“泷越大人,作为一个男人,随便爬上一个女人的床,这是不对的。”她伸手戳着他的胸口,决定先把作风问题弄端正了再说。
他咯咯地笑了,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是你让我爬的。”
说话的时候搂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半分,一缕一缕的墨发顺着他的脸颊垂落下来,黑白映衬,影影绰绰地露出那令人屏息的面容。
那轻轻飘起发梢更是调皮,在她的鼻间晃来晃去,挠得她痒痒得直想打喷嚏。
夏初一连忙干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撇着嘴小声地道:“难不成任何一个女人让你爬床,你都会爬上去?”
“自然不会。”
夏初一闻言一喜。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小东西那么主动的。”
这到底是讽刺还是夸奖啊?
夏初一哭笑不得,一回头见泷越目光直勾勾地冲着她笑,她顿时觉得自己鼻子里面好像有什么暖热的液体要流淌出来似的,赶紧地仰着头转移话题:“泷越大人,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泷越歪着头见她的小模样觉得甚是有趣,伸出食指慢慢地描绘着她那精巧的五官线条,随意地道:“什么问题?”
“额,你现在……算是在引诱我吗?”夏初一说完以后就见泷越在浅浅地冲她笑,那模样让她顿时想要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然而下一秒,却听那梨花薄唇轻轻地溢出两个字:“是呀。”
夏初一蓦地想晕。
晕乎乎的时候她还在想,为什么泷越那么妖孽的一个人,除了自己对他流鼻血以外,其他的女人都好像对他不感冒呢?
难不成是三观不同,泷越不是这个时代女子喜欢的菜?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待到她恢复过来的时候,就见泷越贼笑地望着她,那目光之中的幽光看起来深邃明晃。
“碧瞳对一般人来说是有魅惑心智的作用的,他们能看到的我,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一副平庸的皮囊而已。”
“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