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顽的眼:“忘魂花螵还是血海棠蚓?这算‘神马’宝贝嘛!”
那模样古怪的人在草间哼哼的道:“又……又不是魔菇林,哪来的花螵血蚓?我……我说的是莽骷蛛蛤!”小甜甜跳脚本欲照脸踩下,忽悠而收,眨眼闪出精奇之色:“就是专吃傀儡虫的那种吗?”大绒菇头在她欲落又提的足底哼道:“岂止吃傀儡虫?它饿极时也食人脑!”
小甜甜回足自挠,笑颜如常:“所以你扮成大蘑菇,头上还戴了一顶这么大这么厚的干菇帽子,是怕它来吃脑吗?”大绒菇头终于得从草中抬起,哼道:“这是我基本的造型,并非怕了谁。”声犹未落,倏吃一脚中嘴,复倒草中。
小甜甜晃然收脚复搁另一边膝上,翘着二郎坐于树墩,仰面嗅了嗅鼻,突蹙眉头,问道:“有焚药味儿!你们神农帮来了多少人?”却未闻回答,转面只见草中耸起一个毛绒绒大菇,悄欲移远。
小甜甜旋身发腿,啪的踹那大菇翻倒,一踩而定。底下哼哼有声憋苦:“这都溜不掉?”
小甜甜旋身发腿,啪的踹那大菇翻倒,一踩而定。底下哼哼有声憋苦:“这都溜不掉?”
她发腿之时,人还在十来尺外,蓦地只见筒裙夭晃花转,身随足落,已踩在大菇头上,笑吟吟地侧脸而觑,就像顽童活捉一龟,正在盘算接下来该当怎生玩死它。乐逍遥虽然早知此妞幼虽幼,身手却着实了得,姑且不论花样百出的使毒玩蛊伎俩,仅凭那双总是微噙谑笑之色、总似天真无邪,然而又屡令人看不透半缕心思的妙眼,他每思已然头大,当下又暗啧不已:“每回她跑出来,总教人心惊肉跳,天晓得下一步又会整蛊到谁头上?”
小甜甜却似无心整人,溜溜转了转眼,嗅鼻微微,鼻梁先皱,踹着那颗大草菇头,笑靥春放般蜜哝道:“别逼偶下蛊哦你!”那大草菇头闻言顿为胆栗,但感求饶无用,强笑道:“在神农帮三代长老身上使毒用蛊,还是省省罢!”
小甜甜拿出一只怪模怪样的大蟾蜍,变戏法般一晃即有。作势要放入大菇皮套子里,那人吓了一跳,失声道:“这种毒蟾若是被尿到身上,岂还了得?”小甜甜眨着大得出奇的顽眼,笑道:“你不是神农帮的吗,辈份还‘三代长老’这么多……怕啦?”那人哼哼道:“它毒不死老盖仙,但若其尿沾身,皮肤便变成跟它一般疙瘩难看,无药可恢复老盖仙端庄清秀的原形。”小甜甜偏要试试看,笑欲放蟾而入:“你不答偶,偶就要你难看!”
说得虽似柔哝呢语,足尖却悄增碾蹂的劲道,宝盖仙正自暗忖:“加上六年前流产的那次突袭以及此番,算来已有三回伏她不成。眼下遭她所擒,情势料比不得魔菇林里好溜。奇怪的是,她却如何跑来此处,莫非又想抢老盖仙先找到的宝贝?若是果然,老盖仙被逼不过,只有使尽百般毒菌,与她拼个鱼死菇破……”心念刚转至发狠处,突然剧痛袭来,裆为之淋。
乐逍遥听有惨呼之声骤响,不免猝为一惊,定睛瞧向车外,依稀辨见得有一个娇小的身影立于草间,姿势似在伸足蹂躏某样物事。小甜甜道:“咦耶,宝宝蟾还未尿,宝盖仙怎么先屙一地了哦?”
乐逍遥仿佛身临其境,心头不忿:“她怎可如此肆意蹂躏人?不管何等样身份的人物一旦落她之手,搞得一点面子也不留给人家……”正为那三代长老恻然,宝盖仙先已吃不消其苦,嘶声道:“两害相比取其轻,你还是……不如还是把那只毒蟾搁我身上罢,拜托高抬贵足……”
小甜甜伸足掐之:“那你还不说——”说字拖得长长,娇糯之音转以“哦”为结尾。
大菇头无奈唯道:“神农帮果是有人下山,但并非约在此地碰头……”小甜甜并没在意后边半句,急问:“大头都有谁来啦?”看她如此神色,倒也非属常见。乐逍遥自思:“神农帮?印象里这不是一个多屌的派别,看看底下那个‘三代长老’就可知一般……”殊没留意,小桃、霍小玉眼中的神情不约而同都有些变了。
因见大菇头支吾,小甜甜鼻头皱了起来,大眼溜溜圆转,捏拳要打:“不说偶也猜得到!是李采药,还是另一个护使崔百药?”大菇头本想笑一笑,不自禁地竟亦微露莫名惮色于瞳,语梗于喉。
小甜甜本是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模样,看大菇头欲言又止,眼光古怪,她突然皱起嫩脸道:“八会吧?”虽然把“不”念作“八”,大菇头却也听得懂,苦了脸道:“惊了吧?便是他老人家亲自驾临……”乐逍遥暗奇:“按说来了个这么大靠山,大菇头该欢喜才是,怎么从他话声里听不出有恃无恐之意,反而……”不免猜想那“他老人家”该是何等样“屌”的人物。
小甜甜惊噫声中,不禁又提脚乱踹,嗔道:“唬偶!拿董种蔬来唬偶?叫你拿董种蔬来唬偶……”乐逍遥正愕未明:“董种蔬?这个名听来不是好陌生……”老菇头呼冤道:“你总该知道这个名字我提都不想提,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哎呀,还踢?脚丫子还用掐的?”小甜甜边踩边道:“那你还要不要再拿董种蔬来吓偶嘛?”
乐逍遥暗咦:“她还会有被什么人吓到的时候?”待目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