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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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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第五十一章 斗米杀阵(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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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都似绷紧欲摧。

    乐逍遥绰剑后蹦,不待喘定亦觉脊寒。当世只有一人屡令他无需回望便知是谁,仿佛脱鞘离柙之刃,寒锋深胁在心。他的身手再快、剑术再奇,每当那人冷然悄胁在畔,从无分毫侥望险胜的把握。不巧的是,他便处在那人锐若出鞘之刃的目光凛注之下,同时就连前边那个佝背之人也凛而忘动,三躯在草棘之丛立若一条直线,乐逍遥便在其中。

    唯汗而已:“究——竟是谁要剁谁的手来着,这当下?”

    佝背之人脸上垂淌的已难分辨是汗是雨,纵然手中悄自握出一支乌筒水烟杆子犹稳未颤,看他绷紧若迸的面廓背影,足知心弦张之若断。沉默俄刻,才从牙缝里涩然迸吐两个字硬梆梆地落地:“强锋!”

    “尻,”乐逍遥不禁提手卯向那佝背之人后脑瓜儿,闻声方省是谁:“温端女!险些被你给端了……”原来这佝背之人便乃阴魂不散地追寻粼儿的瘴叟,不知如何却到得此地,从柯辟易的雷焰摧心掌下逮得乐逍遥急离,也算出乎意表。乐逍遥称异之余,忽感一事不妙:“这两个难缠之人到此,难道是为了粼儿妹妹?”

    强锋无语,目光锐逼如刃。

    “小子恁地多嘴!”有人在乱车丛里转来一张赤须蜡黄脸,掌风洗荡之余,百忙里没忘抱怨道:“我用的是声东击西、似是而非之计,你懂甚么?本可突围,却被你乱出声搅黄了!”乐逍遥见得是被围之人居然发声责怪,不由郁闷。车丛西位左隅有叟坐辕冷哼:“牛鼻子,这时候你还牛什么?无须那小子出言提醒,我亦知你岂敢硬来强撄参商二老位?”

    那蜡黄脸道人未暇搭茬儿,连晃数下身法,屡使身旁拳脚落空,转目寻觑乐逍遥所在,喉里霍一声响,远远唾来一泡痰,乐逍遥摆头忙避,飞沫啪的粘于温端女绷紧的脸上,虽在蓄势严防强锋之余,叟亦不免恼:“杜老道,怎恁地不知修养?”

    乐逍遥表示同意:“就是嘛,谁都看得出刚才我是好心想帮他一把,才提醒了的……锋哥你说哦?”那蜡黄脸道人怒气犹盛,发掌越发凌厉,连摧数辆车辙,又砰地拍手低按旁辕,沉脸道:“要不是屡遭你这黄口小儿戏耍,我怎会困于此地?”围于其旁的一干人逼势纵紧,但见这道士先前挥洒从容,周旋多时本无丝毫不耐烦色,怎知为何突然改颜转怒,一掌按落,整辆车竟亦应声碎撒,轮辙寸散无余。众人一见之下,都为惊凛,阵形不由后扩退展几分。

    乐逍遥也傻了眼:“呜哇,跟彭和尚一般也是高手来着!”车丛西边左侧那坐观围斗之叟冷哼道:“大家明人不做暗事,话便挑开了说罢!牛鼻子,你之所以困在这里,并非因为别人。”乐逍遥暗感皮紧:“这伙又是好强!‘八百龙’还真是……”那黄脸道人吹胡子瞪眼道:“白水石你知甚么?我便因为他一再言而无信,才困在这里。”

    “白水石?”乐逍遥心头一阵困惘:“这个名字好似在哪儿听过?”急想不起初出家门时,曾在何处乱糟糟的情形之下听得有提此名,看那叟面笼大笠低沿,身形显得枯小无比。旁边却搁一剑奇大,鞘套古拙,斑鳞鳞不知以何物之皮剥制。

    温端女识得来历,心下悄寒更甚:“‘长白三圣’之首的参孙剑叟白水石!”

    白水石闲敲指节,咯咯嗒嗒有声发自糙袖底下,笠沿低垂的道:“此地诸多古怪,想必与杜先生有关。别人不晓得你‘五斗米’的门道,却未必瞒得过八百龙遁甲旗兵!”

    乐逍遥闻语一怔,心道:“不会吧?‘五斗米’如何搞的鬼……”但想以“八百龙”的玄门本领,所判未必无据。只是不敢相信那黄脸道人做得出此事,回思此地所历之奇诡迭仍,丝毫不弱于昔之兰陵梦厄。

    那黄脸道人蓄掌袖底,因见围攻之势稍敛,便亦含劲不吐,似怕乐逍遥又溜得没影难觅,眼只盯将不舍,说道:“小子,你过来!”乐逍遥如何肯入遁甲异阵,摇头:“省省吧!”那道士身形稍欲移动,遁甲诸士顷即变阵合围,纵横贞悔,纷晃拢呈“井”形,困那道士于中。白水石在阵外犹自安坐车扶栏边,眼皮不抬的道:“杜遵道,交出敝主雄爷的千金,不论你到此地干什么勾当,八百龙概不过问。”

    那黄脸道人目中稍显愕色,随即嘿然道:“怎么?威名赫赫的关东强雄家里走失了小姐么?如何赖我这儿来了?”乐逍遥正自不解,又听白水石沉声道:“休要抵赖,我识得你们‘五斗米’的名堂。不把人好好地交还,我只好入阵亲自向你讨教!”

    乐逍遥暗思:“不是说老道会定身之类法术吗?怎不使使来看,却在这里拼斗拳脚……”他怎晓得“五斗米”、“八百龙”当下各受彼此禁法牵制,幻术互为抵消,一时都仅能凭靠武功较量,否则也未必耗得多时。

    杜遵道头皮暗紧,自忖:“这门阵法不太好缠也还罢了,白水石和水刀木子龙并称关外参商双宿,凭武功相斗我焉有以寡胜之的盼头?何况……”投眼遥望乐逍遥躯影遮挡的那个人,虽看不到其形廓,越距仍感锋寒锐迫之凛。杜遵道暗啧:“何况强锋在那儿!”

    白水石示以眼色,辽东诸士齐唰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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