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刃猝有沙蛇剧毒,沾肤即死,大家千万小心!”
乐逍遥在围观人丛里同王士城对觑傻眼,憋闷难吁,嘴呆之余忽生疑问:“不料这死老公的丑脸阿姨原本如此厉害!她疑田氏兄弟杀其老公,既已到此寻仇两日,为啥迟迟不动手?”
凌钰筎忽动恻隐之情,道:“君天师哥,且叫田二少給她些盘缠,帮人葬了丈夫罢。”田北辰在门首听毕,禀道:“无论赔多少,她都不肯拿了走。”凌钰筎瞪眼道:“那她要什么?”田北辰压着声音,苦涩道:“她只要报仇。”凌大姑娘倒也爽快,不假思索的道:“好哇,查明谁杀了她老公,咱替她报仇。”田北辰听了只是作声不得。
苏子妖在缟素妇人所搁尸旁捂鼻不已,道:“尸体都臭了,管它生前是谁,还是先埋了罢!”那丧妇周失君眼光一厉,将苏子妖等幼侠瞪退,见围观之众大都皱眉嫌熏,丧妇凛声道:“田大少,只须说出何人主使你们弑我老爷子,今儿我便不为难你。”君天率一干凌门子弟在旁好言相劝,周失君并不理会,待觉田氏兄弟打定主意不加理会,她怨眸恨觑一阵,突然尖亢大叫:“尽是一班恃强凌弱之辈,自封为侠,无耻之尤!民妇拼着一死,便要天下人人皆知,他凌烟阁是甚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凌钰筎本来竭力按捺,这时大怒而出,软鞭缠绕手臂,指着那丧妇戾颜怨目,脆斥道:“周失君,我忍你很久了。指桑骂槐,说谁呢?”众少年本都惕防此妇毒刀加袭,怎及乐逍遥旁观者清,暗觉周失君眼下并无动手报仇之意,当众一味寻衅撒闹,引得围观的人群越拢越多,更教凌家和田氏面上难堪。此番用心比之胡乱出刀,委实算深计毒得多了。
周失君哀哀的道:“若无更有势力之人背后唆使,田家兄弟怎敢如此滥杀无辜、肆虐妄为?田北峻身后必有‘高人’指点……是谁大家心中有数。”乐逍遥听到这里,心念暗动:“她口口声声,都把矛头指向凌家。”围观之众里接连有数人起哄道:“什么东西,欺负弱小!”“田氏乃武林败类,凌家更不是好东西!”“办武林峰会,你们不配。窃居武林盟主,天下人不服!”
苏笑春等东转西顾,一时觅不着谁在人杂处起哄叫骂,众少皆恼:“说我们不配,倒要听听谁配扛得?”人群里有人应嘴道:“大家心中有数,凌天昊欺世盗名,合家男盗女娼,古往今来不要脸之尤。凌家办武林峰会,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咱说谁配作得武林盟主,公推侠王丁爷。你们说对不对?”东南西北好几十人率先鼓掌,窝在人密处噪声呼应:“对极。丁大侠心系天下,爱国爱民,大公无私,尊德厚义,以武林大局为重,万众拥戴丁大侠执武林牛耳!”
乐逍遥在人丛里回头寻视,耳际鼓噪声此起彼伏,看不清晰何人起哄。一些闲人受了唆动,竟亦凑热闹,大声取笑凌家,更甚者对凌钰筎说起不堪入耳之辞。周失君亢声煽情道:“分明有人唆使姓田的谋害我那身有残疾的老爷子,杀了人还不算,竟乱加罪名诬栽!在河西,谁没听说我夫乃天大的好人?这帮恶賊仗势欺人,民妇含冤难诉,盼苦海有明灯,求求丁大侠出面为民妇作主,务向奸人讨还公道,血债血偿!”
人堆里有语高呼:“求丁大侠为民作主,揭露凌老奸的真面目!”一时之间,四下里鼓噪愈甚,骂声纷起,如蝇嗡嗡。趁其他少年同门忙于还嘴之隙,君天小声询问田北辰:“那妇人口口声声指称二位害她丈夫,到底有无此事?”田北辰见大小姐也惑眸投来,教难回避,只得低声道:“那天因见辛哑子唆其手下到此楼四周摸黑转悠,我和大哥追踪过去,发觉辛哑子企图火烧‘仙客来’。咱哥俩被迫出手,辛哑子负伤而逃,当时并没死,我倆兄弟也未出重手。况且,你知辛哑子的本事绝不在我倆之下,纵凭田氏兄弟联手与抗,自保尚且勉强,又岂杀得了他?”
君天回视凌钰筎,微微颔首道:“田二哥素无虚言。而且我听师父提过,那辛哑子毒功高深,在河西连纳兰春树也未必敢轻易招惹他。”凌钰筎犹未释然,蹙眉道:“既然如此,说清楚就行了。你倆何必一味缩让不出?”此亦君天之惑,由而转觑,忽问:“你和大少既非辛哑子对手,如何让他负伤而逃?”田北辰犹豫一下,低声道:“他绝不是伤在我倆手底。当时出手另有其人!”凌钰筎瞪眼道:“谁来着?”
田北辰垂目沉吟,摇头道:“看不清,一时难以确定便是那人。内里干系非同寻常,尚不能妄加判断……”君天啧然道:“已然闹得没完没了,早说明早撇清。何必替他人枉背黑锅?”田北辰冷哼一声,反问:“你以为说了就会令人信服么?”
人群里又有数声引亢鼓噪道:“不管奸人说什么,咱们决不相信!交出真凶,为河西辛大侠报仇!”乐逍遥东转西顾,看不出何人起哄,眸中唯见一张张或麻木无情或莫名亢奋的脸。
凌钰筎怒气勃发,指向嚷声喧处,脆声道:“谁在起哄?”当凌门众少眼光寻觑而来,喧噪处便静,人丛里悄起一阵涌动,如涟漪划纹,另一边又发鼓噪之语:“凌家父女仗势欺人,不配当武林盟主。趁早换人是正经!”“依百姓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