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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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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多事之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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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蟋什麽蟀?你先帮我搞开夹子,大不了我帮你找。”那大汉心想自己毕竟不善钻草捕虫,看这孩儿既是来自乡下,必有法子,便点了点头,说道:“须得帮我捉到此蛐,我那对手最是吝啬,若不赢了他,绝难动他仓储……”李逍遥奇道:“你动人家仓储干啥?”

    那中年汉子叹道:“我自家的储粮近日都用光了,为了救急,须得赶紧凑足更多粮食运往江北重灾之区。”李逍遥惑然道:“干啥?”那大汉心事重重的道:“豫鲁皖以及苏北一带经年重灾,中原遍地饥殍,朝廷的官仓已被穷兵黩武掏空,眼下唯有靠民间设法自救了。这一带除了钱王,便数宁财神仓储最厚,此人酷好斗蝈,我若不赢了宁财神,绝难动用他私储之粮。”李逍遥方才渐渐明白,心想此人遍寻蝈蝈,原来是为此大事,竟非游手好闲这般无聊,但仍有不解之处,吃痛之余一时急想不出尚有哪些不明,只问:“钱王?我原以为宁财神是钱王呢……”

    那中年人冷哼道:“这俩本是‘天下银庄’的合股人,钱王在钱塘,财神在太仓,一个好斗鸡,另一个喜赌蛐,此外,掌管江防船渡的陈友定素嗜赛艇,要想救得江北受灾百姓,须过这三关。为了此桩头号大事,我连自家的那摊子乱局都顾不上了……”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忧道:“江北还有一个非要赛马的秃赤将军,真是过完一关又一关。这重重关卡便置百姓於水火之中!”

    李逍遥顾不上陪著为苍生唏嘘,眼见这中年人腿脚淌血,忙提醒道:“阿叔,你也踩了一个套儿哦!”那大汉听得此句无意之言,不由心头微怔,暗味其中是否该有一层弦外之音,但瞧这少年面有痛楚难抑之色,便想先为其解除受箍之苦,对於自己脚下的钢夹倒并未放在心上。当他探手掰那夹子之时,李逍遥无意中见其袖口之外所露的畸指,不由心念倏动,似想起什麽,但又想不起来,只觉奇怪已极:“七根手指?”

    那大汉并没留意李逍遥脸上的惑然之情,手上微一吐劲,钢夹便即松开口子。李逍遥刚有轻松之感,犹未解脱受箍的手脚,忽听两声怪鸣发自那大汉背後,於寂静中猛不丁倒吓一跳。“啥叫?”

    那中年大汉道:“哦,是绶鸡。”李逍遥闻言更摸不著头:“什麽‘手鸡’?”但见那大汉反手疾抄,袖影微微一晃,翻掌抬腕,手背上竟栖一只小黑雉。李逍遥讶道:“怎麽有只鹌鹑哦?”那大汉纠正道:“是送短信的灵雉。”从雉腿取下一根拴著的细筒子,里边竟有薄柬。那汉子一只手仍扳著怪夹,免又箍回李逍遥脚踝,倘若再啪的多夹一次,只怕他脚筋吃不消。因见那雉咕咕叫个不停,恐是急讯,一只手究难展笺阅信,便教李逍遥帮忙揭笺,以便看个分明。李逍遥乘机悄掠一眼,只见写道:“暮时西祠胡同讲书堂一会。”留款是:“弟建阳上”。

    李逍遥虽是出自乡下,却没见过此种小信雉,栖於手背不过麻雀般大小,眼见得其尾翎果似黄金绶,不时发出调琴般的清晰擦响,堪称奇异。他究是少儿心性,反而无心细想信中写了什麽,只一掠眼而过,便即目不转睛地瞪著那绶尾雉。待得腿胫又钻髓般痛将起来,才猛然回神。那雉扇翅一蹦,飒然隐去。

    但见得那中年大汉似怀许多心事,看完了信脸色愈发显得凝重,却嗐一声,微吐浊息,收拾心情,仍帮李逍遥掰解箍足之夹。若是等闲捕鼠器,原也毋须这大汉帮手,李逍遥自能设法摆脱,那大汉拨开晃荡遮眼的杂草时,两人投眼低觑,犹未看清那般铁光刺目之物究有怎生复杂构架,突听得“哢”一声响,半掩草泥之中的捕器骤起变化,夹住中年人双手。

    两人皆吃一惊,只微微一挣,便箍入骨里,自有说不出的苦楚。那中年人脱箍不得,一发力挣腕之下,钢箍反陷肉愈深,不禁轻嘿一声道:“好机关!”声犹未落,四下里链声钻窜,将他俩连同半埋土里的钢箍固定愈牢。李逍遥惊问:“谁设计的子母连环锁?”只一霎间,他突然看出了此般机关竟是一连套的精密之锁,凭自小溜门撬锁的本事,便纵痛急交迫之际,也不枉了这份眼力。

    那中年人试挣不脱,暗感麻烦,蹙眉道:“似是茅山派的‘猎狐锁’!”李逍遥急觑不出可堪解锁的机括,正觉懊恼,听得这中年人之言,似乎识得其中名堂,忙问:“什麽名堂?”那中年人叹道:“我亦不识此何名堂!只听说左近盛传狐妖游踪,茅山派的人连日大搞什麽‘搜狐索’、‘追狐引’,据知这种奇繁之锁也是茅山派的捉妖家数。试想连妖狐都锁得住,我等凡人不明奥妙,必难摆脱……”李逍遥听了只是啧啧不已,旋即想起小时听狩猎公说过狐狸出没的惯习,暗觉此地并非适於狐行之域,疑道:“不对吧?行家要捉狐不会把陷阱布在此处……”

    那中年人微瞥他一下,点头道:“你倒细心,此锁无疑被什麽人刻意挪换了地儿。你看那痕迹……”李逍遥倒非果真心细过人,只是知些山里的行当,心下并不以自居“农民”为耻,笑道:“碰上我这个农民娃儿,别让我看破这种外行的布置!”这当儿他仍笑得如此逍遥,那中年人难免诧异,暗感这少年隐有处险不乱的气概,此间虽说危机四伏,这少年既能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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