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眼圈先即红了,脸上现出大是委曲的神情。
“我……这个……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已非儿童,哎呀疼!”李逍遥未及多言便感腹下骤如著火一般迸发异样苦楚,不由得痛倒於地,急难明白发生何事,只觉情势不妙,欲待惊问何故,急促间连嗓子眼里都似冒烟一般,喉哑难言。心中更是惊疑莫名,夹杂百般说不出道不明的难言之苦,更加纳闷的是:“怪了哉!怎似火烤树根一般……”
忽然间,小甜甜飞腿又缠,被李逍遥手中烟头一烫,玉足急缩。李逍遥趁机闪到一旁,背倚残墙,怒道:“你还想要我命?”奇怪的是,每当他一退出数尺开外,小甜甜必不追缠半步,当下也一样,只在原处抚腿而望,眼露著急之意,似怕李逍遥这回当真一怒而走,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偶只求哥哥一些尿,没……真的没想椤你命。”李逍遥提木剑在手,忿道:“我也不想椤你命,最多打一顿屁股。”
小甜甜伸脚丫夹著剑梢,牵他过来,笑晏晏的道:“哥哥你别生气嘛,听偶说……”李逍遥暗觉她的腿足白花花煞是乱眼,为免分神,转面不视,板著脸说道:“要说先说灵儿在哪里。不然我就走了……”小甜甜噘嘴道:“我不!”李逍遥面对这等皮丫头顿感没多少招了,不禁苦著脸道:“到底想怎麽样嘛,舔甜姐!”若不是为了探明灵儿的下落,说什麽他也不敢在这等样小蛮女身边多耽片刻,此妞虽是千娇百媚,举手投足勾魂摄魄,令人目难暇接,但稍不留神,只怕小命不保。
小甜甜瞥他一会,方才幽幽的叹道:“若非为了那位灵儿姑娘,哥哥你决计不肯在偶身边多留片刻,是不是?唉……你对她真好!”李逍遥看她神色可怜,心又软了,摇头道:“不是我的缘故,是你总想杀我。”小甜甜眼圈一红,垂涕道:“你总是冤枉偶。”李逍遥最吃不消女子哭泣,见她抽泣起来,一时慌了手脚。“别哭别哭……”
不觉又靠近些,倏感腰间一紧,被她跨腿交夹,急难挣脱,昏乱中连烟头也掉了,没法儿再烫。小甜甜咯咯笑道:“还想溜麽?”李逍遥吃痛不禁,心下更是惊怒交加,叫道:“苦也!你这等样真要命……”小甜甜犹如八爪鱼般缠将上来,轻咬他耳,吃吃的笑道:“怕偶?偶又不会当真吃了你……”李逍遥被她这等缠七夹八,暗觉全身乱热,腹下竟露不堪之态,这更要命,挣扎道:“硬了哦硬了哦!哎,只怕真要被你搞得上火,乱烧起来就糟了……”小甜甜笑道:“天下大乱才好玩儿呢!”
两人兀自滚做一团,小甜甜突现矍然之色,轻嘘一下,挤眼示意禁声。李逍遥晕晕乎乎的正想问:“嘘啥?”忽听得不远处林雾间“呱!”一声大叫,震得墙砖簌簌撼动。他顿吃一惊,心念转不过来:“是啥叫得这等响?”旋即异声又传,似在二三十步外,地面甕的一震。随著小甜甜惊觑的目光,透过残墙间隙,只见一个庞然巨怪蹦跳而过,每一落地,便震得地面剧撼似摧。
李逍遥汗毛立耸,心道:“好大一团!究是何物?”那物“呱”一声叫,如裂夜空。小甜甜竟也动容,悄声在李逍遥耳边说道:“巨蛤!”李逍遥便欲摸符,忽听夜雾迷离间透送悠悠一支曲谣,似是女子所唱,千徊百转,闻来荡魂移魄。如伴柳笛清韵,寄的是清平乐:
“风高浪快,万里骑蟾背。曾识姮娥真体态,素面原无粉黛。
身游银阙珠宫,俯看积气蒙蒙。醉里偶摇桂树,人间唤做凉风。”
小甜甜生恐李逍遥惊动那巨蟾,死命按住他,但见蟾背竟骑坐有一个秀发飘垂的裸身豔女,一回首间,秀发半掩的一张玉靥映将入眸,连小甜甜也不禁霎间生出惊豔之感。
那骑蟾女子似已望见残垣後边伏得有人,丽眸转投而来,小甜甜正缩头不迭,那巨蟾又轰一声蹦出十几丈远。要说也奇,那骑蟾女子只望一眼便不回头,竟似忌惮什麽,终不停留。一人一蟾从眼前稍纵即逝,小甜甜半天作声不得,只是紧盯墙缝之外,担心那怪物又返。
李逍遥被她把头脸按进积水里,几欲憋晕。卯足了劲儿趁她不备,跳身而起。小甜甜一时夹腿未紧,哎唷一声,甩跌於瓦砾堆上。李逍遥往四周顾望几眼,没再瞅见有何异常,回头说道:“你又险些溺死我……”小甜甜原本总是面挂嬉笑之态,自那巨怪过去之後,乌亮大眼里竟有说不出的惊忧之色,咕哝道:“又冤偶!要不是偶机警,只怕……只怕咱俩眼下都没命了呢。”李逍遥也知此属实情,凭他当下的情势,一遇魔头妖首,别说降伏,自保亦无可能。但想小甜甜再三往死里折腾他,倘非命大,九个李逍遥也剩不下一个半个,眼瞪著她,委实气不顺,哼一声道:“你那麽能折腾,还会怕吗?”
小甜甜叹道:“都说偶被降了嘛!中了降头,只怕连两成法力也剩不下了呢……”她究属小孩儿心性,因恐李逍遥不信,掀衣给他瞧肚皮上那处溃疮,抬眸间珠泪晏晏。
李逍遥本就纳闷:“这种恶疮是怎麽搞出来的?”听了她的言语,心念倏动,奇道:“怎麽回事?”小甜甜抬足指了指越女剑,神情楚楚地说道:“先前偶打这里路过,一迳找那小狗儿,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