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靠近些,倏感腰间一紧,被她跨腿交夹,急难挣脱,昏乱中连烟头也掉了,没法儿再烫。小甜甜咯咯笑道:“还想溜麽?”李逍遥吃痛不禁,心下更是惊怒交加,叫道:“苦也!你这等样真要命……”小甜甜犹如八爪鱼般缠将上来,轻咬他耳,吃吃的笑道:“怕偶?偶又不会当真吃了你……”李逍遥被她这等缠七夹八,暗觉全身乱热,腹下竟露不堪之态,这更要命,挣扎道:“硬了哦硬了哦!哎,只怕真要被你搞得上火,乱烧起来就糟了……”小甜甜笑道:“天下大乱才好玩儿呢!”
两人兀自滚做一团,小甜甜突现矍然之色,轻嘘一下,挤眼示意禁声。李逍遥晕晕乎乎的正想问:“嘘啥?”忽听得不远处林雾间“呱!”一声大叫,震得墙砖簌簌撼动。他顿吃一惊,心念转不过来:“是啥叫得这等响?”旋即异声又传,似在二三十步外,地面甕的一震。随著小甜甜惊觑的目光,透过残墙间隙,只见一个庞然巨怪蹦跳而过,每一落地,便震得地面剧撼似摧。
李逍遥汗毛立耸,心道:“好大一团!究是何物?”那物“呱”一声叫,如裂夜空。小甜甜竟也动容,悄声在李逍遥耳边说道:“巨蛤!”李逍遥便欲摸符,忽听夜雾迷离间透送悠悠一支曲谣,似是女子所唱,千徊百转,闻来荡魂移魄。如伴柳笛清韵,寄的是清平乐:
“风高浪快,万里骑蟾背。曾识姮娥真体态,素面原无粉黛。
身游银阙珠宫,俯看积气蒙蒙。醉里偶摇桂树,人间唤做凉风。”
小甜甜生恐李逍遥惊动那巨蟾,死命按住他,但见蟾背竟骑坐有一个秀发飘垂的裸身豔女,一回首间,秀发半掩的一张玉靥映将入眸,连小甜甜也不禁霎间生出惊豔之感。
那骑蟾女子似已望见残垣後边伏得有人,丽眸转投而来,小甜甜正缩头不迭,那巨蟾又轰一声蹦出十几丈远。要说也奇,那骑蟾女子只望一眼便不回头,竟似忌惮什麽,终不停留。一人一蟾从眼前稍纵即逝,小甜甜半天作声不得,只是紧盯墙缝之外,担心那怪物又返。
李逍遥被她把头脸按进积水里,几欲憋晕。卯足了劲儿趁她不备,跳身而起。小甜甜一时夹腿未紧,哎唷一声,甩跌於瓦砾堆上。李逍遥往四周顾望几眼,没再瞅见有何异常,回头说道:“你又险些溺死我……”小甜甜原本总是面挂嬉笑之态,自那巨怪过去之後,乌亮大眼里竟有说不出的惊忧之色,咕哝道:“又冤偶!要不是偶机警,只怕……只怕咱俩眼下都没命了呢。”李逍遥也知此属实情,凭他当下的情势,一遇魔头妖首,别说降伏,自保亦无可能。但想小甜甜再三往死里折腾他,倘非命大,九个李逍遥也剩不下一个半个,眼瞪著她,委实气不顺,哼一声道:“你那麽能折腾,还会怕吗?”
小甜甜叹道:“都说偶被降了嘛!中了降头,只怕连两成法力也剩不下了呢……”她究属小孩儿心性,因恐李逍遥不信,掀衣给他瞧肚皮上那处溃疮,抬眸间珠泪晏晏。
李逍遥本就纳闷:“这种恶疮是怎麽搞出来的?”听了她的言语,心念倏动,奇道:“怎麽回事?”小甜甜抬足指了指越女剑,神情楚楚地说道:“先前偶打这里路过,一迳找那小狗儿,到得此处,无意中捡到这支剑……”李逍遥忙问:“哦,你把米宝宝也带丢了……灵儿呢?”小甜甜瞟他一眼,冷笑道:“她?哎哟哦……你这麽紧张她,人家不一定惦著你哪。”李逍遥怔了一下,方道:“她必也念著我。”小甜甜小嘴一翘,只是冷笑。
因见她神情有些古怪,李逍遥心头愈急:“灵儿到底上哪儿去了?两支剑都在这里,料想她……”突然想到不好之处,惊道:“若非出了事,她怎会把剑丢了?”小甜甜冷笑道:“谁说她出事啦?”李逍遥又怔一下,看她表情不似作伪,料非欺言,心头稍宽些,说道:“没事?真的没事就好,可是……”未及探问灵儿现在何处,小甜甜飞他一眼,笑道:“她是没事儿,只是你反而不妙呢。”
李逍遥并未听出弦外之音,轻嘿一声,苦笑道:“对对,撞上了舔甜姐,确是不妙得很。”小甜甜叹道:“当下也只有甜甜姐肯泡你了,唉……说来你命真好。”李逍遥不禁好笑,说道:“头一回有人夸我命好,恐怕更不妙。先别急著泡我,说说你在这里看到灵儿怎麽著……”小甜甜用脚泼水溅他,嗔道:“谁说偶在这里撞著灵儿了?”
李逍遥不由得怔然道:“不在这里撞到她,那你撞到谁了?”小甜甜眼露惧意,俏面苍白地沈默一阵,方道:“偶刚捡起这支剑,就见到那个丑女人乱喊:‘小蛙,小蛙!’一路寻将近来,问偶有没见到小蛙,还问偶在这里做什麽。偶说找狗,那老女人又问偶识不识得一个曾经隐居在苗疆的姓柳婆娘,问偶从哪里学来的巫术,还疑心偶是那柳姑娘找来的帮手,偶不耐烦理她,於是就跟偶吵。你说她有多坏,竟……竟然降偶!”说到此处,眼圈一红,泪珠滚滚而落。
李逍遥正自寻思:“她说的那老女人……”待听小甜甜哭诉遭降之冤,他不禁好笑,心道:“依你的顽劣性子,定然没吵几句就先使坏,这回遇到高人了,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