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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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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杯弓蛇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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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物远蹿,叫道:“没来得及依法闭绝余下的生门,被那‘长舌’钻地溜了……在那儿,追!”那八名武士各皆拿妖心切,未及禀告一声,齐展身形,掩身追去。灵儿转头瞧向李逍遥之旁,那小将竟未动弹,对此间之事浑似未闻,又像料知那八名武士有术护身,不致有失,只把心思尽倾於斯,殊无丝毫去意。

    李逍遥伤得沈重,灵儿费了好大工夫才帮他缓解了危势,谁知又遭那绿袍客戳穿创口,鲜血又汩汩而淌,倒在树下昏迷不醒。灵儿抢到跟前,见那小将双目噙泪,正忙乱地试图给李逍遥止血,身带的行军丹、金创药全掏了出来,散撒一地,终究无济於事。灵儿此时法力已恢复泰半,自能施行符籙咒法,辅以仙草灵药,无非龙涎草、冰硼散、夜交藤、蒲黄之类,巧法妙用,眼见得李逍遥失血之势渐止,那小将不禁奇怪地瞟了灵儿一眼,似觉这少女手法神奇,端非等闲,随即回眸转视,见他脸色极差,危势究未见缓,那小将英眉又紧,看出他当下急需补回所失之血,倘不赶快设法,终是难挽。

    灵儿也是一般心思,想起适才未及把血喂他,而她手腕伤痕已然消失,当下正要再割一次,那小将竟先拔刃破腕,手法利索之极,毫不迟疑地切开一道血口,没等灵儿反应过来,那小将已伸手到李逍遥唇边,送血入喉。灵儿只是关心情切,哪里想到她的血其实於李逍遥未必有益,那小将自幼哺饮豹乳,体健血盛,又似曾经服食滋补奇药,喂血不多时,李逍遥气色渐见转缓,血亏之象竟消。

    看著那小将的举动,灵儿心头的震动已非一般的感激可状。两人虽无片语交谈,却都同怀一个心念,只要能够挽救李逍遥的性命,不论付出多大的牺牲她们都愿意。眼见他危势暂缓,灵儿心头绷紧的弦儿稍松,替李逍遥重新料理了伤处,趁此间隙她忍不住暗暗打量这蒙古小将,眼前恍如平地飞起半天彩霞,耀眼万道光华。这小将头戴青罡护盔,帽沿环珠嵌玉,高挑凤尾双翎,身披锁子连环甲,外罩缠枝莲遍地锦织金战袍,背後一匹桃花马,左边悬一张鹊画弓,右边插一壶狼牙箭,鞍上横放穆天王剑,端的是威风凛凛,英气逼人!

    这小将未除面铛,仅从盔沿之下露出双眼,也可看出她生得长眉秀目,神采非凡。灵儿虽说一向淡泊,既已瞧出这小将非但竟是女将,且还如此神气摄人,她心里不禁暗赞:“不想世间居然有这等样好生帅气的娘子兵哦!”旋即觑得那小女将对李逍遥的关心之切竟似与她不相彼此,灵儿难免暗奇。

    等李逍遥气象缓和些,那小女将才慢慢把手从他唇边抬起,一瞧血已渐凝,正想要不要再放些热血喂他,灵儿忍不住拿过她的手,敷上伤药,取布包扎。那小女将从青罡盔下觑目而睇,忽问一句:“遮莫是灵儿姊姊?”灵儿不禁愕然,心中愈惑:“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字呀?”那小女将道:“逍遥哥哥跟我提过你的。”原想多说一句“他好关心你”,心念一转,只抿了抿嘴,朝灵儿瞟看片刻,亦生惊豔之感,心想:“她好美!”却不多言,移眸垂注之际,忧心李逍遥之伤,眸中不禁泪光泫然。自思两人相别数日,重遇竟是此般,不知他还能不能醒转?

    灵儿见她露出这等情态,不由地心念一动,想起风闻之言,脱口说道:“你……你是傲姑娘?”那小女将抑泪回眸,应了一声:“姊姊也听说过傲雪?”灵儿一时无言,心道:“该叫你郡主娘娘才对。”对李逍遥的情事,她虽一向不问,却也并非全无觉察,当下看到傲雪贵为大元皇朝北庭郡主,居然会对一个寻常少年如此关切无已,灵儿岂无所感?

    因了李逍遥先前所为,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花草种下犹可拔,只这事儿却挽不回。两女实属同一郎君之妻,只差摆席称庆一节。她俩原本素昧平生,一个来自北国皇廷,一个出自海外仙乡,此时不意相会,彼此之间竟生说不清的亲切之感,毕竟已然一家的血脉渊源,命运将她们与这少年连在一起,如何分得开?便纵如此,究因头次晤面,亦有意想不到的尴尬之情油然而生。只是灵儿心境澹淡清平,傲雪生性豪朗刚矜,皆无等闲小儿女家的花花肚肠,虽说一时间窘态难释,眼下两人都关心李逍遥的伤势,哪有闲思相互揣度?

    灵儿长傲雪两三岁,在这蒙古少女面前,却显娇小文弱得多,同傲雪矫健英武的姿采一比,反似她成了小妹妹。无论见识阅历,均为不如。但两人不同之处随即分显而出,看到李逍遥伤势危殆,傲雪心头虽也急煞,毕竟方寸无乱,英眉一蹙,却问:“如何伤成此般?”灵儿见她竭力显得不动声色,究掩不住满眼焦虑之情,睫间更有泪花霜闪,她不由得暗感佩服:“她……她比我沈得住气,这才是大家风度哩。”垂眸望著李逍遥惨白之脸,并不答傲雪之问,只低言道:“得想法子救他。”

    傲雪微怔,随即问道:“怎麽办?要不……我把他带回去,有一神医正在大都,或许……但无论如何……”以她一向矜静沈稳的作派,此时竟也显得言语无措,只因出事的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而且伤得无疑太过沈重。不禁回想那日她受伤之时,独自躺在桑林绝地望天等死,多亏了三生有幸得遇这少年郎儿,甘摒胡汉恩仇,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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