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剑气!却不知是何方神圣?”
剑气迸射,几只木桶顿碎,浆汁泼撒,淋头浇了李逍遥满身,有如落汤鸡一般,鼻中登时浓香乱溢,才知那些桶里装的是酒。“你妈……溅我一身!”
“飒”一声响,宇文浩然又闪身射回先前所站的地方,仍是倚墙而立,身影却摇晃欲跌。李逍遥转面一瞅,先“哇!”了一声出来,原来那汉子再次退回时,不但面上血创淋漓,那只原本受伤的胳膊更已齐肩卸去。
李逍遥正“哇”间,一只断脚飞了过来,砸在他后脑勺上,跌到墙边,一时晕头转向。随即只见那蓝衣人和酒桶一道滚了过来,却少了一足。这时那个持双剑的中年汉子手中只剩一口剑,也支持不下,翻身踢起一个酒桶阻敌进击,趁机闪身窜开,退到宇文浩然之旁,身上几处伤口激涌鲜血。
李逍遥越发感到触目惊心,不禁又“哇”一声大叫。叫声甫出,那只酒桶崩然碎开,红汁如雨,洒将开来。
酒雨中一道剑光斜指,光影交折,叠闪出一个长身凛立的人影,杀气越距侵来。到了这时,李逍遥还看不清那是何等样人。那个名叫宇文浩然的断臂汉子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拾刀,眼光射向那横剑逼近的黑影,因见此间连武功最好的那中年汉子梁相忘也受了重伤,不免头皮发紧,情知凶多吉少,强抑惊惧之意,颤声问道:“你是何……何人?”
那人在昏暗中说道:“蜀山任剑辉!”
梁相忘、宇文浩然、蓝天若三人原本还想挣扎着再做殊死厮斗,闻得此言,顿时惊呆,相互间交换了一个万念俱灰般的眼神,颓然坐倒。李逍遥却又“哇”了出来,乱眨大眼,蹦将上去,惊呼道:“太有名了!没想到十二剑侠中的高人又教我撞见一个……”正要迎上前去瞅个清楚,丁情突道:“不是蜀山派!”
李逍遥心中一怔:“什么?”转头只见丁情抬起憔悴的面孔,一双清湛的目光从披面的长发间隙射到那人影之上,眼露讥诮之色,说道:“假的蜀山派!”李逍遥虽吃了一惊,但仍没反应过来,不由皱鼻说道:“可是我看到了蜀山剑法……”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任剑辉,”昏暗中那人瞪视丁情,说道。“十二剑侠中,任剑辉的剑法如何?”
丁情涩然道:“任师叔剑走偏锋,每一招都是歪打正着,每一式都是偏奇险怪。除了我师父的剑术以激烈迅猛见著,修师叔专工求精求变,方师叔求其枝繁叶茂,叶师叔追求性灵空幻……然而当年十二剑侠中唯有任师叔的剑法杀性最重,师祖见其渐入霸道,虽不是迹近魔道,可是太过血腥凶暴,为免重蹈往昔姜、廉两脉陷于血循环的覆辙,于十年前将任师叔罚往万佛顶悟神窟长斋面壁,从此避世不出。你不是任师叔,你的剑法虽刻意模仿,可却掩不尽招数中的乖戾怨毒之气,虽然你使的是蜀山剑术,可你早已不是蜀山中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是廉刑一脉!”
李逍遥听到此处,心头斗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悸之意。但就在这时,后颈刃气侵凌,情知凶机倏临,所幸步法奇快,打斜急闪,担心仍避不过那一道仿佛来自地狱般的猝杀之剑,急忙拔出插在背后的那根木棍,使一招“不知所措”乱打出去,唰一声响,木棍半途断了小半截,旋即肩头火辣辣的削开了一道血口子,招数半道即破。
这是他习得“乱剑诀”以来头一遭使奇招伤敌不成反为所伤,心下大惊,眼前刃光犹逼目难睁,情知性命悬于一线,间不容缓地只好再使一招乱剑打法,却是“仓皇狼顾”。这一次是后背挨了一剑,撕裂一道大口子,霎间简直以为没命了,跌倒在丁情身旁。
两招乱剑奇招相继失利,李逍遥一时间哪有勇气再做尝试,但见那人已欺身逼到眼前,刃光又起,他不得已只好提起更短一截的木棍,却不敢再用乱剑招数,换使一招圣灵剑法中的“剑二”,只求自保,不在致敌。心下暗念一声:“灵儿保佑!”
然而就连剑势绵密浑厚无边的这招“无色无相”也阻不住那凶险、偏激的剑气摧透,陡然只感胸口剧痛,又挨剑芒撩击,削开一条血缝。李逍遥失声大叫,剑芒罩身的刹那,脚下急变方位,使开风魔步法,斜走歪窜,扑身从剑芒下钻将出去,倏感后腰吃痛,原来是又遭剑芒带伤,划开一条血口。
李逍遥惊得头发全倒竖了起来,心中大叫:“好险!幸好我使出风魔步法外加真元护体,才没……”眼见使了全身解数仍逃不出剑芒追迫摧击之势,绝望当儿急使一招“无力回天”,把手中棍子朝身后乱挥而出,一时倾洒无穷激愤之气,不知有没打中那剑芒奇凶之人,却听得满屋噼哩砰隆乱响,却是堆在几面墙边的许多酒桶全撒翻倒塌,有的破碎,有的崩裂,有的乱喷酒箭,其余的呼啦啦滚动下来,满屋飞撞。
李逍遥趁此间碍,赶快背起丁情,说道:“风紧!扯呼……你妈!这回真的是九死一生了,丁大哥,你面子真大,连这样的高手都冲你来……闪!闪吧闪吧闪——”
那人虽连连剑创李逍遥,但也没想到便是这样一个貌不出众的少年居然一口气使出几招精绝难言的古怪剑法,一连数招竟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