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师叔自感不敌楚大先生自成一路的‘狂接舆’剑法,”丁情话声苦涩。“若不用‘剑一’自救,当时倒下的可能就是修师叔了!”
李逍遥自然知道“剑一”指的是圣灵剑法第一式“无尘无垢”。而他与灵儿以及苗疆长老姬灵通也会圣灵剑法中的第二式“无色无相”,是以并不陌生。由於圣灵剑法他所知甚浅,又尚未悟到精髓所在,每觉使用起来不及乱剑诀来得畅快淋漓,何况他只会一招,对敌中往往不大好用。有时心里暗想:“我觉得圣灵剑法好像不怎麽屌。”
但他终是好剑之人,此时听到“狂接舆”这一路剑法,却是从所未有的新奇,不禁问道:“怎麽没听说过啊?”
“你这就见到了,小子!”楚大先生狂笑道。“有一天我梦到赤将子舆在火中舞剑,邀我相斗,一连睡梦三天三夜,悟得狂接舆这门剑法。你们三个小辈看好了,对付尔等我只用一招就够了!”
李逍遥赶紧问道:“你是表演给咱看呢,还是要顺便把我们给劈了?”楚狂生道:“这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话声未落,眼光登时狂暴起来,大叫一声犹如虎嗥狮吼。李逍遥先已盯住楚狂生手中的湛卢,眼见剑光激起,情知刻不容缓,哪里敢等待楚狂生使成剑势,抢先以木剑截击,发力使出乱剑诀之“乱象纷呈”,心道:“快过你!”
却忘了那只手余患没消,用劲稍甚,竟把木剑甩脱了手,哎呀一声叫,懊恼无比:“都忘了我手废了,还耍啥剑哪?”但见“啪”一声响,那支木剑离手飞出,居然打在楚狂生额头上,後者哎唷一声捧脸,剑势未成,只把湛卢抵住李逍遥咽喉。
李逍遥不禁奇道:“咦……这也能打到你?”楚狂生用脚把木剑撩得远远的,怒道:“我正在专心思索该用哪招教训你们,你居然没等我想好就先出手了。真是太损人面子了!”李逍遥连忙赔声不是,乱眨大眼,问道:“那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嘛?”一边随口敷衍,一边把手转到背後,暗打手势叫灵儿和丁情赶快趁机开溜。灵儿见他不走,却哪里肯溜?
楚狂生不耐烦地撂下一句:“随便罢!”翻手撩剑,眼光炽气大盛,李逍遥看不清剑势来路何在,正自不知所措,无意中触及楚狂生射来的目光,脑为之旋,眼前霎然出现熊熊大火,舞动若幻的赤焰犹如潮水般涌将上来,到得李逍遥眼前突然回卷而收,焰影中闪出一个舞袂挥剑的煞神,陡地跃入他睁得大大的眼瞳。
李逍遥惊得嘴都合不上,耳边只听得楚狂生断喝一声:“小子看清了,这招叫做‘火舞风云’!”李逍遥看是看清了,可是没办法躲。灵儿见机得快,急唤金刚咒抵挡喷射而来的狂烈剑气,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霎,丁情叫道:“他借湛卢之锋催激剑势,挡是挡不住。快使圣灵剑法!”他曾见到灵儿使过一招圣灵剑法,晓得此刻惟此方能与楚狂生抗衡,便及时出言提醒,只盼还来得及。
却与灵儿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虽没丁情那般老练,心思却灵慧、缜密犹有胜之,先已留意听到丁情谈论修、楚比剑的那番话,尤其记下了丁情提及修剑痴以圣灵剑法中的一招驱退楚狂生的诀窍,当时便已想到要退此敌除非用圣灵剑法,舍此别无选择。她手中除一支箫之外,并无可用的兵刃,势已不容多想,默唤金刚咒帮李逍遥护身的同时,以箫为剑,使出无色无相的“剑二”。
楚狂生哪里料到这小姑娘也会一招圣灵剑法,顿然目眦尽裂,大叫一声:“又是圣灵剑法!”哢嚓一响,灵儿的碧玉箫被他剑气摧成无数碎片,倘若灵儿使的是剑,楚狂生此刻岂有命在?
趁楚狂生心神大乱之时,灵儿拈手提诀,朝他眼前急晃数下,便如用手指画圈一般,娇喝一声:“眠!”楚狂生双眼登时迷糊起来,剑招半途而滞,却不知这一霎眼间中了灵儿的“回梦咒”。
“闪啊!”随著李逍遥一声叫唤,三人手互牵握,他展开身形,使上了风魔天下轻功,带了灵儿、丁情两人飞也似地逃出这间破庙。
丁情道:“忘了把彭师弟带上,只盼楚大不至於滥杀无辜……”李逍遥道:“忘的东西多呢,我的木剑丢在里边都来不及捡,还有湛卢……”灵儿问道:“那要不要我回去捡?”李逍遥担心楚大先生转眼即醒,摇头道:“得了罢!”
一阵风般掠到竹林里,顾不上喘口气,都急於寻找楚香玉和宋香柠的行踪,可是竹涛如瀚海茫茫,遮天蔽地,一时难辨方向,怎知楚香玉往哪儿走了?正盲目兜转间,忽见前边青雾淡逸,一人横剑凛立,眼光狂烈,乱发飘动,赫然正是楚狂生!
“楚大!”李逍遥以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叫带出了三人满心的惊骇绝望之情。便连灵儿也大吃一惊,心念急转:“哇,他怎麽真的转眼就醒来了?”
丁情苦笑道:“单凭一招圣灵剑法,又没修师叔那般的功力,看来不足以打退此人!”灵儿试唤法咒,除金刚咒尚能用以自护以外,竟无一项攻击的法术应验。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楚大先生身怀异禀,不惧法术所侵;抑或是因为自己心念混乱,所以不灵。一时未暇去想明究竟,听见李逍遥说道:“最要命的是,灵儿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