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视而不见,对她的叫声也浑若未闻,仿佛不认得她一般。灵儿顾不得好奇,生怕李逍遥从眼前再次消失,跃身而上,想紧紧的抱住他,拉住他的手,再不和他分开。
哪料她犹未跃近,那几个小童突然聚拢而至,挡在她面前,不让她靠近李逍遥。
这几个小童虽是天真无邪的样子,灵儿却暗觉他们并非常人。娇喝一声:“你们干什麽?”因被那干小童阻拦,不得不飘然落下,只见那几个童儿只是嘻嘻一笑,眼神空洞,并不言语。灵儿越发看出异样,不想同他们多说,闪身便欲拉李逍遥过来。
有一个显然是最小的女童被推到前边,伸手来拽灵儿衣衫,翻著白眼说道:“走开,别碍著我们!”话声虽稚,听来却漠然如冰,教人心中难免大生寒意。灵儿不由的蹙眉问道:“你们缠著逍遥哥哥干什麽啊?”那小女童口流绿涎,长长的挂在颌边,翻白了眼说道:“我们要带他去见太婆。”灵儿听了登吃一惊,伸手来拉李逍遥手臂,那几个小童突然齐声咆哮,张牙舞爪,同时变形为四只枯焦矮小的腐尸怪,眼泛妖光,狰狞骇恶。
那最小的一个尸怪显得最凶,嘶声怪吼,张口之时乱淌脓血,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是我们先找到的,走开!”灵儿虽吓一跳,却忘记了害怕之感,只想抢李逍遥回来,斗然间拈诀发咒,妙瞳漾闪,激发“三昧真火”,冷不防把那四只小妖孽一轰而散,待神光收去,那四只小妖已经无影无踪。
灵儿所学仙家法术已臻神奇莫测之境,加上她天赋异禀,灵力强大无比,使仙法的威力远胜於武功,这四只小妖无非是形貌吓人,却无多少道行,灵儿既不被它们吓倒,便占尽了胜数,稍使法术自能驱却。但她终是十分小心,为要一击奏效,不顾身遭奇毒侵蚀,冒险使上了所修炼的火相法术中当下最高的一级“三昧真火”,那四只小妖刹那间烟消云散,原也早在意料之中。
若在往常,灵儿收法之时,自身修行便又要蜕变而至更高一层。这一次却没丝毫增进之象,反而大耗气力,原已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淡无辉。她只道是身中毒蛊所致,并未在意,眼见小妖既除,便奔到李逍遥身旁,先拉住他的手,转身一瞧,只见李逍遥双眼无光,手脚呆滞,虽尚能立身移步,却变得痴痴呆呆,只是失神的傻笑,连灵儿也不认得了。
灵儿找到了她的心爱之人,又与他劫後重逢,原本喜出望外,哪料李逍遥竟成了这副毫无知觉的模样,无异於当头一击,使得灵儿满心喜悦之情顿时抛去了爪哇国。她不由得小嘴一扁,眼圈红了,哀哀的落下泪水,问道:“你……你怎麽了?”
李逍遥先前昏死过去,便连动弹一根手指头也办不到,此时见到他却似苏醒了过来,只是显得神不守舍,毫无半点神志可言。灵儿不明白他何以变成此状,也想不通他原本躺在山麓的树丛里,却怎麽到了这里?
她点起枯柴,察看他有无伤碍,借火把昏光,只见到李逍遥头上和身子有几处磕碰的瘀青,除了几处旧伤,还有些擦伤的痕迹,并无大碍。灵儿终是细心,前前後後瞧了一遍,仅左手臂弯处包扎了一块不知从何处撕扯下来的布襟,渗出些血迹,但已干凝。灵儿记得李逍遥原本并无此伤,不由紧张起来,又见那是血脉所在,大意不得。出於关切,她便解开裹伤的布片,先闻到一股夹杂著淡淡血腥气的草药之味,定睛一瞧,认得是捣烂了的止血草涂在李逍遥肌肤上,她凝目捡视,只见药末敷贴之处有个小红点,位於血管之上,似是有人钻了个洞,由此处给李逍遥放过血。又见他面色苍白,显出失血之色,灵儿不禁暗暗担心,取龙涎草重新替他敷伤,细致地包扎而後,找出补血之药喂他服下。李逍遥虽然痴呆,倒也乖乖的任她摆布,并不抗拒。
灵儿瞧了瞧他的脸色,心下怜惜,又不免暗惑:“逍遥哥哥被谁放过血呢?那人为什麽这样做?”左右是想不通其中情由,不管怎样,究是找到了他,虽说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是不妙,但终是活著,比起先前那死气沈沈之状显然算得是好了一点,但这也许更糟。若是永远如此,岂非与死人无异?灵儿噙泪凝望著他,说不清是悲是喜?
灵儿虽说已同李逍遥成了亲,然而水月宫那一夕洞房之夜终究是良宵苦短,後来两人即便在一起,却因李逍遥失去了那段记忆,并未当灵儿是他妻子。因而两人之间终是朦朦胧胧地隔著一点什麽,此时灵儿面对他赤身裸体之状,难免羞赧不已,哪敢多看,移开目光,心下暗奇:“他的衣服呢?”
目光移转之际,!一声响,李逍遥出乎意料地抡手甩臂,重重的扫来,灵儿哪里想到防范他,陡觉後脑剧震,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跌爬在地,半晌耳鸣难寂。
待她爬起来,只见两片白花花的屁股蛋一闪,居然晃出了老远。灵儿登吃一惊,强抑头痛之感,摇摇晃晃的追了过去,李逍遥在林间愣头愣脑的奔跑,一边跑一边念念叨叨:“惊惊、怕怕,惊惊、怕怕……”
灵儿情知麻烦大了,但若被他跑丢了,更要糟糕之极。她提气掠身,使开轻功追到李逍遥背後,叫道:“逍遥哥哥,你要上哪去?”李逍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