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葬身蛾口的千钧一发之际,灵儿的仙女剑、唐月儿的连环飞刀齐唰唰的从他身後急攻而出,大蛾口呛出一股劲气,将仙女剑荡开,飞刀虽射进它口中,却被嚼得变成了碎铁屑,又喷将出来。
灵儿已趁此间隙把李逍遥拉到身後,拈指凝眉,身前荡开金刚大圈,堪堪挡落了便撒而至的碎刀屑。
那蛾皇仗著体躯庞大,竟不受金刚圈所阻,硬扑过来,灵儿和唐月儿的兵刃虽砍在大蛾皇身上,却不能透甲而入,随著火星乱溅,弹了开去,震得虎口发麻,几难握定兵刃。
李逍遥见势凶急,上前一剑,挥至半道,未及成招便感前胸一沈,低目瞧见一支尖爪戳在胸口,竟快若闪电一般,比他出招还要快速,心中大惊,登时凉到了脚底,暗叫:“死了!”那尖爪猛地一戳,将他推到了墙上,幸好李逍遥身穿天蚕宝衣,虽震折两根肋骨,尖爪尚不能透入体内。
灵儿见他势危,急将金刚咒帮他崩开了那支尖爪,蛾皇猛然张口来噬咬她的脑袋,鸠摩罗陡发一掌,大手印迸现於空中,将那蛾皇震得身形一挫,後退数尺,却毫发无损,猛然又扑了上来。鸠摩罗内力难聚,急难再发第二掌,说时迟那时快,李逍遥再发一剑,抢在鸠摩罗填入蛾口之前,使出“剑二”帮他守住门户。这一招无须徒耗内力,仅是一蓄而不吐的守御之式,但却无隙可乘,仗著湛卢剑的锋利无匹,将那蛾皇逼得後跃而开。
这时,李逍遥顺理成章地变招为乱剑诀之“肝肠寸断”,此是他眼下所能有力使成的唯一攻敌之招,断剑撩到一半已感力衰,心头更为慌乱,暗道:“惨!连这招也不大够内力发挥剑势中的必杀著数,这仗没法赢了……”话虽如此,乱剑诀中的招数仍具其潜在的威力,蛾皇显然忌惮湛卢之锋,见难在平地闪避,呼的一声张翅腾飞,闪电般的掠上屋梁之间,只一晃翼,陡然已在李逍遥等人头上,巨岩似的砸落。
这一著变化端是迅猛之极,李逍遥回剑已然不及,仰头看著蛾皇当头扑落的巨影倏闪覆降下来,底下的人挤做一团,均躲不开,只道必死,突见灵儿抄手夺过一根火把,举於口边,嘬唇呼出一股丹田真气,喷於火上,噗一声响,白炽眩目,屋梁尽焰,那蛾皇行动如电,虽没伤在三昧真火骤炽的焰头下,经此一吓,却远远跳开,落於柱影背後,耽耽而视。
“哦,这丑八怪像是怕火呢!”众人瞠目之余,均闪出这个念头。唐月儿、鸠摩罗也各拿一支火把,每当那蛾皇作势欲扑之时,均仿效灵儿之法喷火吓阻,但终是不及灵儿所喷的三昧真火势大,即便是灵儿,却也伤那蛾皇不得。三昧真火虽令蛾皇猖獗之势大挫,但因它行动急速,神出鬼没一般,灵儿几次喷火均射它不著,反将屋子四面烧出滚滚赤焰,映著脚下积水,更是光幻影炫,不似人间之境。
李逍遥在旁看著灵儿的举动,忍不住问道:“灵儿,你的法力恢复了吗?”灵儿趁喷火的间歇,答道:“看来还没。只尚存金刚咒、冰心诀、观音咒三项可勉强一用,幸好先前我把三昧真火点在火把上,若是寻常之焰,蛾皇决不会怕。”
李逍遥不禁忧道:“这里水火交迫,又有一只大蛾皇打发不掉。我看没搞头了,咱们难道真要死在这屋里?拷,鞠觉亮别的不变,却整一只这麽厉害的大蛾皇出来,我真服了他!”丁鹤在旁哼道:“早杀了他就没这种事,扎什麽针哪?整那些东西……”
没等丁鹤嘟囔完,李逍遥便先跳起,把两根手指往他眼窝插去,怒道:“操!刚才的帐还没算呢,现在你又来撩拨你老妈的情哥哥我……插!”
丁鹤哪有他手快,眼看指头戳至,急掩目道:“别插!我有个主意……”李逍遥生生刹住手指,哼道:“你能有啥的主意?”丁鹤见旁人向他望来,便说道:“这屋里呆不住了!不如咱们还是赶快打开门逃命罢……”李逍遥没等听完就火冒,抬脚往他下身踹去,怒道:“你还真会见风转舵哦!”丁鹤急忙把手从脸上移至胯间一挡,不料李逍遥那一脚只是虚招,两根手指照插眼睛,丁鹤连忙用另一只手来遮挡,李逍遥却改插为弹,拈指到丁鹤腮边,飞快地弹了一指头,正中那颗晃悠悠的眼珠子。
丁鹤痛呼一声,怒道:“够了!你莫再苦苦相逼,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既然你已承认自己为狗,”李逍遥道。“此前的事我也就不好再跟你计较。丁老四,别再扮大虾了,除了眼珠突出来像,你别的都不像。”
这时,李逍遥方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想起先前丁鹤一再的刁难於他,甚至欺负灵儿,欲害他丧命等情形,若非这般,绝难气消。此刻想也作弄他得够了,便不再穷追。丁鹤恨恨的瞪他一眼,因见蛾皇在旁,危势未除,只得强咽怨气,暂不跟李逍遥纠缠。李逍遥整蛊丁鹤,旁人瞧在眼里,却均感解气。
唐月儿横了丁鹤一眼,冷冷的说道:“刚才丁四爷你不是还坚持要大夥儿留在这屋里待援吗?却怎麽又改变主意啦?”丁鹤强笑道:“君子不立於危垣之下。何况这间屋子越发的变得水深火热,鞠觉亮又变身蛾皇相逼,既然形势比人强,咱们……咱们还是先撤离为好。到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