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陡响一道惊雷,将李逍遥震得猛然回过神来。即便他竭力不把眼光去触及那弯娇月,脑中萦徊不去的也都尽是那婉娈横卧的雪肤花貌,玉骨冰肌。这原也怪他不得,终究是血性方盛的少年男儿,面对此情此景,难免要为之心笙动荡。但当目光游至她那羊脂白玉似的腰腹之侧,触及伤口猩红斑斑的血迹,顿时减去杂念,提匕趋身,依洪大夫临床之法施刀落刃,虽自小心翼翼,利刃入肉之际,她仍不免一痛而颤,光滑柔润的肌肤水纹一般的微漾而开,随即绷紧,溢出晶光莹闪的汗珠,犹如花蕊凝露,温玉含晕。
李逍遥忙道:“紧要关头,不要乱动啊,省得割破血管哦!”傲雪点了点头,咬著银牙忍耐。不一刻,已是遍体皆潮,汗湿薄衫,紧贴娇胴,更是纤毫毕现。李逍遥无意中瞥见一痕透酥,双蕾含春,芳胸凝露,玉体横陈,几乎不克自持。为免乱了方寸,只好不看,但脑中已然酥影摇曳,萦怀不去。他想到一法,便试著给自己说故事转移杂思,下刀无误。傲雪渐难忍受阵阵笨拙的剜肉之苦,不由得哼出声来,这哼吟声不免又搅乱李逍遥好不容易才敛起的心神,忙道:“你不是不怕痛吗?哼什麽哼?别给哥哥添乱行不行?”
傲雪蹙眉道:“人家……人家被你这麽乱戳一气,冰心诀都失灵了,吃……吃不消嘛!”李逍遥掩耳不听她那娇喘细细的鼻腔呢喃之声,说道:“不许说话!”傲雪微噘樱唇,虽然依了他言竭力忍痛不哼,但却苦於身受双重煎熬,心为荡魂春药所阵阵侵凌,加上皮肉剜裂之苦,神元破关,几乎要崩溃一般,潜修多时的天山冰霜素心诀仿佛就要霎间毁於一旦,再也支持不下,就算呻吟也已减消不去那百般的苦楚,当匕首又抠出一颗弹屑之时,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张口咬住李逍遥的腰肌。
李逍遥惨叫之余,险些落手重了,几乎要一刀扎死她,幸好收手得快,移转剑尖,缩身怒叫:“你咬我作什麽?妈的……痛死啦!”提脚乱踹,挣脱开来,低头一瞧,腰间清清楚楚的留下两道月牙儿形的殷红齿痕,不由咧嘴跳脚,恼道:“气死我了!你这鞑女……”
傲雪伏地埋首,皓背微颤,缎子般柔滑的丰脊溢彩流光也似,闷声说道:“好难受!”李逍遥只道她终於抵受不住肉痛,却哪知真正使她心如揉碎一般的其实是另一层难言之苦。那荡魂春药被她憋得久了,渐渐不受天山心法所压制,洪涛扑堤般的阵阵冲激心头,那般滋味自是苦不堪言,她年纪尚稚,如此苦楚难以启齿言明,一迳暗自压抑多时,李逍遥居然没有觉察其中不对之处,只道她伤後发烧,以致有些古怪。
因见手术未毕,他只得揉腰蹲回傲雪身旁,为免她忍不住又咬,随手从地下抄起一根骨头,塞入她口中,逼她衔著,说道:“这个先拿去顶一顶,好硬的哦!不怕你咬住不吐哩……”提剑又去挖她伤口,抠出一粒血淋淋的钢珠,捏到眼前瞧了瞧,咋舌道:“厉害!不过我还是找到你了,不管你躲进窟窿里有多深,总要把你挖──出来!”丢到身後,埋下脑袋继续抠。
无意中一刀下得偏了,划破她肚皮一道血痕,她不免身子一震,绷直如弓张弦抖,雪藕也似的嫩臂不自禁的一下勾住了他的肩颈,颤落玉珠。李逍遥反手打开她的粉臂,目光跌入那琼脂幽膏般的腋窝窝,不由的一阵眼突突,为免胡思乱想,急忙讲故事给自个儿听。
傲雪早吐掉了那根腐臭的骨头,闭目乱晕一阵,越发浑身躁热难耐,闻得他在旁边自言自语,不由的低声问了一句:“你……你在说什麽?”李逍遥头也不抬的答道:“偶在讲古以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以便顺利地帮你抠完第三十六个洞里的小钢珠。”傲雪痴痴的咕哝道:“我也要听。”李逍遥哼道:“你懂屁中原段子。”傲雪不自禁的悄移面颊轻摩他腿,粉颈奇热,涨得发红,起了阵阵细米粒儿般的小疙瘩,竟不觉察身子暗起了奇妙的变化,喃喃的说道:“我当然懂的。小时候二姊夫哄我睡觉之前,我总缠著要他先讲你们中原的俚俗故事呢。”眼波流转,轻推他腿,娇嗔道:“你快讲嘛!”
李逍遥无奈,只得点头:“好罢。偶就讲一段古给你这胡妞儿听!话说……”清了清喉咙,扭头朝旁边“噗!”的吐出一口浊痰,大眼一瞪,悠然开讲:“话说有个农人偶然捡到一条半死之蛇……”傲雪嗔道:“听过了。”李逍遥只好换古:“话说七仙女……”傲雪格格娇笑:“董永嘛!”李逍遥只好又换:“话说又有一个农人,偶然看见一只兔宝宝……”傲雪妙眼流转:“撞树上?”李逍遥只好再换:“话说……”
连换十七八个段子,均没能多说半句便给傲雪堵没了,李逍遥懊恼之余不免惊讶,惊讶之余不免狠下手去,傲雪闷哼一声,一对皓臂抱紧了他的腿,第三十六个小口里蹦出一粒小钢珠,李逍遥欢呼一声,赶忙替她止血上药,喂了几颗还神丹之类内服药丸,心中登有松了一口气之感,抹汗道:“总算搞定了!”转面瞧了瞧脚边凹陷处所集的三十来粒小钢珠,啧啧连声,心下也自暗佩:“小胡姬不知是天生异禀还是顽强过人,身受这般重伤,没挂掉也罢了,居然还能在动手术时跟我谈笑晏晏,宛如关公再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