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出川,说是要擒杀丁师哥。我们……”
这两个少年,一个是封求败的小徒弟,一个是尹相思的传人,均和丁情一样皆是蜀山派新一辈弟子,先前没怎麽闯过江湖,武功虽说不弱,论起走江湖的经验可就未免太浅了些。羽云年纪和李逍遥一般大,任书易和灵儿年岁相当,这里边若要挑出一个领头的来,除了李逍遥可算得“资深”之外,自是不作第二人想。
这两个蜀山弟子虽然吞吞吐吐没把话说明白,李逍遥是何等精灵之人?一沈吟间,便看出了这两人定然是平时跟丁情要好的,因为同情丁情的遭遇,又加年轻气盛,一时按捺不住,所以瞒著师门长辈偷跑下山,打算暗助丁情脱离险境。
他想了想,还得往外推却,皱著脸说道:“可是……我老人家身受重伤,只怕……只怕随时都会吐血而死,我看还是别连累你们为好。咳咳!”装做气喘不过来之状。灵儿第一个上当,赶紧跑过来帮他揉胸擦背。
任书易忙道:“师叔莫急,你老人家多半是与人交手时受了内伤。”李逍遥干咳著摇手说道:“不行……伤得很重!”羽云伸手把了把他的脉搏,沈思片刻,眉毛一扬,凛色说道:“原来师叔已同林天南的徒弟交过手了!”李逍遥奇道:“你摸得出来?”
任书易道:“羽云师哥在同门当中最精医术。有他在,师叔你老人家的伤多半不碍事的。”羽云点了点头,把手从李逍遥腕间收回,皱著眉头说道:“好强的气剑指力!与师叔交手之人,武功比我们高得太多了,只怕不是丘白便是楚香玉……”任书易道:“没事。有师叔对付他,咱们便可放心去救丁师哥。”李逍遥听见他这麽说,不由得吓了一跳。
羽云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先倒了两粒小白丸在手心,说道:“此是专疗内伤、修补受损经脉的圣药‘天香续命散’。师叔即服两粒,剩下的每隔八个时辰服一次,三日之後应可无碍。”李逍遥心中欢喜,忙教灵儿替他收下,服过两粒药丸之後,说道:“那我老人家是不是还要先找个僻静地方打坐调息一会?就不妨碍你们行事了……”说来说去,他还是要往外推。
两个蜀山弟子忙道:“丁师哥处境不妙,只怕随时都有性命危险。师叔,请你老人家示下!”说著,一齐跪了下来。李逍遥经不起他们苦苦央求,不由的向灵儿望了望,目光又转回那两个少年脸上,苦笑道:“干嘛非要我老人家帮你们拿主意?”
任书易道:“因为你老人家是长辈,听说长辈总是有主意的。”李逍遥搔头发愁:“我老人家自己都困在这条船上了,还能有什麽好主意可拿?”两个蜀山弟子交换了一个眼色,羽云探身说道:“师叔,我想到一个主意。”
李逍遥不禁眯了一只眼睛斜睨他,心道:“你有主意还问我?搞什麽鬼?”两个蜀山弟子又对视一眼,等李逍遥出声催问,羽云才低声说道:“咱们放火把整条船搞乱,找起丁师哥就不难了。师叔你老人家意下如何?”
“放火?”李逍遥变色道。“那还不连咱们也烧得一锅熟?”
羽云低声说道:“刚才上船时,我发现後艄有小艇。等救下了丁师哥,咱们就……”李逍遥忙道:“那我和灵儿先到小艇上等你们……”两个蜀山少年连忙拉住他,央道:“师叔!蛇无首不行,这麽大的事当然得请动你老人家挺身带头。”李逍遥想:“这麽大的黑锅当然得诳我老人家来背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
正自拉拉扯扯,高处突然有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几个小王八蛋躲在这儿聊了半天,想烧船是吧?”李逍遥等四人大吃一惊,突然间灯影乱晃,衣风骤传而近,“!!”的一声,任书易肩头挨了一下重击,打著旋儿跌出丈外,撞得舱壁发出一串谁都能听得到的裂响。
羽云转头瞧见一个披著黑底花布大袍的人影急晃而近,不由的问了一声:“谁?”李逍遥急忙拉著灵儿夺路而逃,心下怦怦乱跳:“是姬灵通!”羽云不晓得姬灵通有多厉害,眼见此人一现身便打倒了他师弟,又探手来捉李逍遥和灵儿,拂尘一挥,拍向姬灵通伸长的那只手上,喝道:“休对我师叔无礼!”
姬灵通探手已将要抓著灵儿飘在脑後的发辫,那料斜刺里挥来一股劲风,有个小道士在旁边挥拂尘打他的手,丝影一曳而落,姬灵通内力高深,原本无须忌惮羽云拂尘一拍的力道,就算被拂尘打著或者缠了手,自也伤不了他。这时灵儿的辫梢触手可及,姬灵通哪甘缩臂?
忽然间听得拂尘丝挥落之际风声有异,姬灵通反应奇快,目光一低,便已瞥见拂尘丝的间隙隐隐有刃光闪烁。姬灵通心念急动:“拂尘剑!”此时他如若还要揪灵儿辫角,手臂便要不保。
姬灵通变招极快,翻手一掌拍在羽云肩头,内劲未及吐出,李逍遥反手一剑刺近他的胁下。姬灵通另一只手倏地翻转而出,按在李逍遥脸上。只一招未及过半,他便闪电般的制住了李逍遥和羽云两人。
灵儿见势不好,一连几个筋斗翻了过来,“呀!呀!”两声娇叱,双剑一挺,猛然撞入姬灵通怀里。此时姬灵通胸前正好露出大片空档,灵儿双剑近身乱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