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拍了一下,他喉头咕的一响,竟将口中滑溜溜之物咽了下去,暗觉那似是一颗圆圆的小药丸。卜巨心中一惊,立时想到:“天晓得有没有毒……”
李逍遥稍一定神,认出揪他衣衫的那人赫然竟是软天师,不由一怔。软天师瞪着卜巨,突然嘿嘿冷笑。卜巨想起那颗药丸,不由心头发毛,颤声问道:“是……是什么药?”软天师瞪了他一眼,并不回答,却吩咐了一声:“不想死就乖乖的替老子开船罢。”卜巨一怔,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何况一颗小小药丸?
李逍遥见这大个子动作麻利地解锚开船,不由微觉好笑,突然间箫声传来,三人皆是全身一震。萧乘龙等一干人在“迷神引”的箫声中越奔越近,卜巨却在舷边晕头转向,哪儿还能驾船?李逍遥正自惊慌,突听轰的一声大响,船边升起数根冲天浪柱,射到空中,又化作浪墙,高高地向他们头上压了下来。
软天师一瞧便知这是萧乘龙在箫声中催加了音波功的内力所致,他不慌不忙地抬起一只手,食指一伸,向空中虚画了一道符咒,浪墙立时散去。这时萧乘龙的音波功犹如白浪般又一波推涌过来,李逍遥和卜巨一齐跌倒。软天师食指微转,迅速在他们两人背上写了几句咒语,李逍遥本来难受已极,却随即身子一震,清醒过来,感到音波功似乎再也侵不进他的脑中。卜巨脸色也已恢复,爬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软天师喝道:“开船罢!”卜巨受他所制,哪敢不从,连忙奔去后梢掌舵。船刚驶动,只听岸上两声呼啸,那两个自称阿猫阿狗之人挥剑跃上半空,但听箫声骤高,一排白浪升天而起,裹着那两个影子压向船头。李逍遥不禁变色道:“这两人很厉害……”话未说完,软天师便冷哼一声:“你是没见过更厉害的!”双臂张开,呼的吐出一口冷气。李逍遥只听见耳边荡开一声低喝:“天寒地冻!”浪墙推涌之际,倏地凝在空中。
李逍遥不禁一怔,望见那两个自称阿猫阿狗之人各摆架势,却僵在空中不动,竟如冰雕一般嵌在一排刹间急冻的浪墙之上。李逍遥从未见过如此的情形,不免大觉惊奇。但见浪墙后边隐隐约约地显出一个按箫而立的人影,李逍遥心中一跳:“萧乘龙到了!”耳边突然大震,箫声犹如龙吟虎啸般的送了过来,浪墙随之而破,千万支冰刃激射向船上。李逍遥变色道:“不好!”正要趴下躲藏,软天师食指一伸,半空中闪出一个大圆圈,圈子急旋而去,迎向纷飞而来的万道冰刀。
“天无极!”李逍遥抬脸瞧见软天师犹如跳舞一般做了个软绵绵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辞,“乾坤借法!”那道圆圈骤然变得无比之大,圈心隐隐可见龙虎互斗之形一闪而消。冰墙轰然而倒,连同满空冰刃一齐劈头盖脑地撒向岸上。
萧乘龙凝神按箫,待得满空冰屑覆压而近,方才吹出一声低迷回旋的尾韵。箫声荡开,冰刃骤化,浪珠雨点般的倾泻而落,水雾在他眼前一飘而散,但见帆影已远。他悄立一阵,这时室香等人也已先后奔到海边,招来另一条船,众人登了上去,只盼还来得及追上李逍遥。
李逍遥伏在甲板上呆呆地望着软天师盘腿打坐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惊佩之色。软天师适才使多了法力,暗觉真气消耗近半,坐下来调息一会,眼皮微张,见李逍遥兀自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眼中露出由衷的钦仰、艳羡之情。软天师不禁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还好今儿只来了个姓萧的,若是换成傲家别人在此,嘿!还不把仙灵岛搅个天翻地覆……”
李逍遥心道:“没想到这老头儿法力这么厉害!想是他被灵儿师父封住的灵力已经恢复了,怪不得他敢蹦出来赶个晚场,表现一番……”想到灵儿,忍不住爬起身来,站到舷边向岛上张望,此时船已离开仙灵岛甚远,想起数日来在岛上的遭遇,真是恍如做了一场梦般。
他不禁转面望了望软天师,问道:“你为何帮我?”软天师冷冷的道:“你小子会天师符法,怎么也算是龙虎山的人,我若任由别人打杀你,那岂不堕了我龙虎山的面子?”李逍遥侧头想:“龙虎山?我好象在哪儿听说过……”此时无心多想别的事情,记挂着灵儿在岛上不知怎样了,眉头微蹙,咕哝道:“唉,不知灵儿和她姥姥这时怎样了……”软天师瞪着他,冷冷的道:“她们鬼得很,没那么好死。”
李逍遥忧道:“可我看见姥姥好象挨了几剑。”软天师哼道:“那老货在仙灵岛上活了好几代,区区几剑怎能要了她老命?不过,如果换是傲家别的人在此,黎老太婆想不死也难!”李逍遥心中稍安,听软天师两次提到这一点,忍不住问道:“萧乘龙已经这般了得,难道傲家还有比他更屌的高手?”
“他屌什么?”软天师冷笑道,“凭你这般孤陋寡闻,走起江湖想不死也难!”李逍遥道:“那你还不快教我,免得老子在江湖上栽了,丢你龙虎山的脸哪。”软天师冷哼一声:“龙虎山有你这号肉脚,想不栽都难!”心下盘算:“这小子留不得,可见硬心肠收徒全没眼光,嗯……待会我得想个法子干掉他。”
但这事说难也难。依他龙虎山软硬天师的惯例,相互间不好意思亲手杀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