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向他举着药瓶的那只手。
此人却是那自称阿狗的马脸汉子,他悄没声息地欺至李逍遥身后,心想:“留着这小子还有用,但剁下你小子一只手也死不了。”一剑刺出,这情形立时跃入灵儿眼中,她一惊之下,陡然间回过神来,抬箫抵唇,一曲低低迷迷的奇异箫声逸入风中。
李逍遥只道那只胳膊必定不保,箫声骤然飘来,他脑中顿时一阵恍惚,两脚一软,跌坐在地,朦朦胧胧地瞧见那张马脸好像扭曲了几下,旋即一晃而跌,栽倒在他身旁,长剑却落在李逍遥张开的两腿中间,“嗖!”的一声扎入土中,只遗半截剑身在他眼前嗡嗡乱摇。李逍遥本已快要昏迷过去,那根剑柄“笃!”的一声敲在他额头上,他疼哼一声,突然清醒过来。
他心中兀自感到奇怪:“怎么回事?”只听赵灵儿叫道:“逍遥哥哥,快塞住耳朵!”李逍遥一时瞠然未解,那个自称阿猫之人强忍脑中迷乱之感,变色道:“大家小心了!这妖女的箫声有古怪……”
傲家七仆白袂飘飘,分身落地,在灵儿箫声中一时晕头转向,立身不稳。那个名叫阿猫之人猛然跃起,凌空出剑,迅若闪电般的向赵灵儿扑去,李逍遥急忙抄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觑准了空中那道身影,一投而出。阿猫正要抢在灵儿再次吹箫之前迅速将她一剑刺倒,突然听见身后“嗖!”的一响,知是有锐利之物飞来,却没甚力道,他头也不回,反挥一剑,先将李逍遥掷来的长剑迅即拨转,接着手腕微转,剑光急划向前,飞刺灵儿肩窝。
赵灵儿眼见那支长剑在空中突然掉转去向,却朝李逍遥急射而去,比起李逍遥刚才那一掷,去势不知急上多少倍,力道也是强劲之极,以李逍遥的本领别说躲开,就连眨眼都来不及。她心中登时一沉,这黑脸汉子虽说在傲家只是一奴才,武功委实奇高,霎间同时袭击两人,她非但帮不了李逍遥,连自己也来不及避开闪电般刺近身前的那一剑。
忽然间箫声又起,那黑脸汉子心中一凛,眼光射去,箫声却非面前那小姑娘所发。他一念未及转过,长剑在箫声骤高之时突然一下剧震脱手。飞向李逍遥的那一支长剑也突然偏转了去向,从李逍遥肩旁嗡嗡飞过,竟然射入石壁,只遗半截剑身露出来剧颤不息。
“龙吟虎箫!”那黑脸汉子翻身落地,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眼前景物扭曲迷乱,这时他已然想到箫声是谁所发,除了此人,谁也不可能有这等强劲已极的音波功。
赵灵儿也被那箫声震得纤身一摇,暗感胸口几乎要爆炸一般,她潜运“冰心诀”勉强定住心神,同时不惜大耗真气和体力将冰心诀越距传到李逍遥身上,帮他抵挡箫声所带的音波功。
李逍遥本已被音波功震晕,突然间嘴一张,两眼瞪圆,那句“冰比冰水冰”又莫名其妙地脱口而出。旋即清醒过来,张眼一看,四周松涛如怒,飞沙走石,就像刮了飓风一般。他不禁吃了一惊,只听那黑脸汉子嘶声叫道:“二爷,别忘了此行之目的是紫金丹!”
箫声突歇,萧乘龙按箫回首,袖影微晃,发出数枚银针,却是射入一干傲家仆人身上某处穴道。那黑脸汉子也中了一针,身体一震,却清醒了过来,刚才的所有不适之感陡消。他从地上翻身跃起,只见其余的同伴全都立了起来,知是萧乘龙以银针封穴,解去了他们所受音波功的侵害之苦。
萧乘龙望着灵儿,凝箫说道:“十年前我以为练成了‘迷神引’便是音波功的最高境界,后来与你师父一别,不知不觉我又悟得了‘失魂引’,从而超越了音波功的迷神境界。你手中的碧玉箫也换成了现在我所用的龙吟虎箫……”赵灵儿直到这时才知碧玉箫的来历,但更想不到她所学的“迷神引”竟然是萧乘龙当年最得意的功夫。她心中虽觉讶然,脸上却并无动容之色,只是凝箫静听。
李逍遥微觉不安,暗想:“这姓萧的为啥对灵儿大谈音乐?该不是因为想她师父想疯了,竟然要把一腔爱意转移到灵儿身上吧?唉呀不好,想泡我的妞儿……”正自胡乱猜想,但听萧乘龙又说道:“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你师父不起,我是个没用的人……”说到这里,语中竟有苦涩之意,眼圈一红,声音嘶哑下去,李、灵两人不禁均感意外。“阿汶一生冰雪聪明,于情关之上却是爱错了人……”萧乘龙低声叹道,“我今生对她不起已是定局,当年是这样,看来今天也是这样……”
李逍遥尚未明白此言何意,灵儿突然隐隐觉得萧乘龙话中杀气陡盛,心中一凛,悄悄从身后取出一卷素绫。只听萧乘龙说道:“今天是一定要拿到紫金丹。阿汶,你别怪我……”提箫贴近唇边,一双目光却射向李逍遥面上。灵儿忍不住说道:“逍遥哥哥要拿紫金丹回去救他婶婶的!”萧乘龙微微摇头,说道:“在我们心目中,傲家大公子的性命比谁都重要。”
眼见傲家几名白衣仆向李逍遥扑去,赵灵儿急忙拿起箫管,嘬口轻吹,她练这“迷神引”已有几年,虽说年纪尚小,内力不够,但她胜在天生异禀,她师父阿汶正是发觉她身上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奇灵力,而这股灵力随着她一年一年长大,显得越来越强。阿汶因此将“迷神引”传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