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情知刚才未曾受伤全因灵儿出手逼退了那少女室香,否则以室香的飞袖击在胸口即便不死也得躺下几月。眼见海上遇到的那干傲家的人突然在仙灵岛上出现,他不免暗觉奇怪。室香虽被姥姥摔了一交,跌下去时竟未着地,只见她身形急旋,一只足尖轻点地面,又立住了身形。直到这时,李逍遥才看清楚傲家这婢女衣着有个与众不同之处,她左边衣袖甚短,露出小臂,左手的袖子却长可及地,她立身未定,突然长袖微晃,但听三声轻响,袖风中卷送三朵小得几乎看不清的梅花状暗器,分别射向黎婆婆、灵儿、李逍遥三人。
暗器未近,李逍遥突然闻到一种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香气,脑中不由的一阵恍惚。只听黎婆婆哼了一声,道:“傲霜的‘暗香浮动’,也敢拿来我仙灵岛上现眼!”杖头一收,三枚梅花暗器不知如何粘在杖头之上。一干白衣人眼见傲家二小姐传给室香的独门暗器“暗香”瞬间被这老太婆破了,不由得又吃了一惊。
李逍遥脑中渐渐迷乱,灵儿见他眼光有异,鼻际又隐隐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暗香,妙眼一眨,已知端的。她素手微抬,柔白的食指摇了三摇,轻轻的在李逍遥眉心点了一下,李逍遥不禁眼睛一瞪,张口说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何脱口而出的话:“冰比冰水冰!”旋即清醒过来。
那黑脸汉子瞧出了赵灵儿所使的小法术,眼光不由一凛,哼道:“小姑娘居然会‘冰心诀’这门仙术。”一念未及转过,突见黎婆婆杖头微晃,三枚“暗香”回射那小婢室香,黑脸汉子知道室香绝对应接不下,身影微闪,一道剑光“嗖”的离鞘,连点三下,飞到室香身前的三枚“暗香”立时整整齐齐地沾在他剑头之上。
黎婆婆见这汉子虽然貌不惊人,却出其不意地露了一手高明剑法,不由得向他瞪了过去,哼道:“好剑法!你是昆仑派的?”那黑脸汉子长剑还鞘,上身微弯,垂目答道:“小人在傲家名唤阿猫。”黎婆婆不禁一怔,眼光向那干白衣汉子面上扫去,瞧出其中好几人大都精气内敛,不似等闲脚色,却穿着奴才的装束,她冷哼道:“天下英豪在你们傲家眼里似乎只配当当下人了?”大风堂堂主寻无相越众而出,向北抱拳,恭声说道:“能得傲家垂爱,已是我辈前生修来的荣幸!”
李逍遥见那天与萧乘龙恶战海上的巨鲸帮帮主卜巨居然也在傲家众仆当中点头附和,心中既感奇怪,又忍不住有几分好笑。只见黎婆婆转面瞪视萧乘龙的背影,沉下脸道:“那么你这位傲家的二姑爷也是一般的荣幸了?既然在傲家当只狗都这等荣耀,上我仙灵岛来干什么?”她见了萧乘龙本来满心仇恨,但当傲家又到了许多好手,而灵儿也在此处,生怕打起来难免伤及在她心目中无比宝贵的赵灵儿,是以便没立时发作。岛上求丹药救命的。”
炉中老翁厉声道:“小丫头三言两语就给骗倒啦?你旁边这小子绝非好人,他怎么知道
萧乘龙似乎神情恍惚,并未回答。一个马脸汉子便把黎婆婆的话接了过去:“回前辈话,敝上二奶奶素闻水月宫的仙丹稀世无二,特命小人等跟随二姑爷前来求赐……”黎婆婆不等这人说完就变色道:“你是谁?”那马脸汉子躬身回答:“小人在傲家名唤阿狗。”
黎婆婆拐杖一顿,面上立时笼了一层寒气,两眼一翻,哼道:“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配来仙灵岛上求药?”那个自称阿狗之人一听,眼中不由闪出怒色,旋即怒色隐去,又神情恭谨地说道:“二奶奶也知小人不配,是以派了二姑爷前来,盼望水月宫诸位前辈念及二姑爷与上官前辈一场旧谊,开恩赐丹……”黎婆婆厉声打断他的话:“原来如此!什么情谊?就算阿汶在世,也决计不会原谅这无情无义之徒!”
“上官?”李逍遥不由的转面望向萧乘龙坟前的墓碑,见到碑文写着“恩师上官小汶之墓”的字样,立碑人写明是赵灵儿的名字,此时方知灵儿师父复姓上官。
阿狗眼望萧乘龙后背,说道:“二姑爷,你请说句话!”李逍遥见自从萧乘龙在灵儿师父的坟前长跪不起,那干傲家奴仆个个面上大有不快之色,显是觉得以萧乘龙此时的身份不应有此失态之举,心中难免对他暗暗不满。
萧乘龙原本显得像是置身事外,在那些奴才连连以目光催促之下,方才转过面来,眼角犹有泪痕,说道:“姥姥,阿汶……阿汶生前曾炼制一种专能疏解心脉损碍的丹药,名叫‘紫金丹’,这些年来料必已经炼成了。”李逍遥听了,不禁同灵儿对视一眼,两人皆感惊讶:“他要紫金丹做什么?”
阿狗替萧乘龙说明来意:“敝上大公子傲天病情紧急,听神医罗金仙说,只有‘紫金丹’方能治愈大公子之病,是以……”黎婆婆两眼望天,哼了一句:“江湖传说傲天卧床不起,原来真有其事。”傲家众仆一齐跪了下去,说道:“二奶奶说,只要水月宫肯赐丹相救,傲家上下必有重谢!”
李逍遥见这些人也是冲着紫金丹而来,心中不由暗觉不安:“灵儿说,她师父虽得软天师相助,却也只炼成了一枚紫金丹,那自然先归我,怎么说我也是水月宫主爱徒的老公,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