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公司只好就近将他抽调过来统筹,并代表公司处理那个室长车祸后遗留的问题。
刚刚李秀满社长的电话就是交代这些事,权宝根能听得出来,似乎是车祸的另一方家属有点麻烦,一直在纠缠不休,严重耽误了公司在釜山的布置工作,令李秀满社长本来就不多的耐心降到了最低点,即使隔着电话,隔着遥远的距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个暴君酝酿得快要爆发的怒火。
公司高层的事情,权宝根也多少了解一点,据说李秀满社长最近的rì子不太好,董事会对他的独断专行已经忍无可忍,再加上几次在公司事务上的处理失策,现在似乎有几个大股东联合起来,准备削弱他的股权。
眼见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并发展壮大的公司,快要被一群资本家夺去,也难怪本来就xìng格暴躁的那位脾气不好了。
摇摇头,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权宝根远远招手唤来一辆出租车,说出一个地址后,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明天,事情很多啊!
…………
夜sè渐黑的时候,出租车终于驶至目的地,隔着一层玻璃,看着在眼眸中渐渐靠近的那条自己成长了十多年,熟悉了一草一木的街道,安俊赫深吸口气,按捺下鼻头的酸涩与胸口仿佛要喷涌出来的痛苦,付了车资,拎起背包背在背上,脚步缓慢地向他所熟悉的某栋房子走去。
那是一栋nǎi白sè的2层小楼,不同于周边其它建筑那样浓重的韩式风格,四四方方,规划得很整齐,也没有任何亮点,但在今天,它却成了整条街所有人注目的地方。
小楼的檐下挂满了素白纸花,几盏写了“奠”字的白sè灯笼隐在花后,散发着微昏的光芒,在那光亮笼罩的地方,大门打开着,堆叠的花圈渲染出沉重的气氛,隐约有哀乐从屋内飘了出来,随风穿过夜空,萦绕在远方迟疑向这边观望的安俊赫身旁。
下一刻,他奔跑起来,一直在压抑着的痛苦与一点点冀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的侥幸,随着因奔跑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擂鼓一般在胸膛撞击着。
高大的身影穿过布满花圈的大门,背包在身后落下,发出沉重的闷响,围在小小的院子里,过来帮忙的一些邻居、亲戚,眼见一个人疯了般地跑进来,直向屋里冲去,愣了愣,方才惊叫着:“啊,是俊赫,俊赫回来了!”
“快来人拉祝蝴,别让他看到。”
整栋小楼霎时间嘈杂、慌乱起来,随着惊叫,一群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将安俊赫死死抱住,一张张脸在眼前闪过,嘈杂的劝慰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回荡在耳边。
“俊赫啊,冷静点!”
“俊赫,俊赫,别吓着哥哥啊,冷静,冷静!”
“……”
这些都不重要了,奋力挣扎的他,终于从人群耸动的缝隙中,看到了那口横放在客厅正中的棺椁,以及竖立其上,被几根蜡烛包围的黑白相片。
照片里,一个美丽的女人微微笑着,烛火摇曳,令她的眼睛仿佛也在生动地看着这里。
那一刹那,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
“啊————”
凄厉的呐喊猛烈地随泪水冲了出来,小小的门外,人影攒动,喧闹而歇斯底里,门内,棺木与照片静静伫立。
如此泾渭分明,仿佛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