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筛糠似的全身抖了起来
严漠臣将夏苡薇放到后座,一路开到了一家私立医院。
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还牵连到了乔菲。
抽过血,医生大致的检查了一遍,所幸夏苡薇误服的只是普通导致昏睡的迷药。护士给她挂上点滴,稀释血液中致昏的化学成分,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医生护士离开后,严漠臣留在了病房里,夏苡薇还没有意识,但睡得极不安稳。长发铺陈了一枕,黑色如墨,所以更加衬得那小脸苍白如纸。
严漠臣从未觉得夏苡薇漂亮,尽管身边很多男人都背地里讨论过,但他一直没有真正的仔细看过她。也许是因为心态的关系,因为讨厌她不自爱的作风,和对他无孔不入的追求。只是现在,看着夏苡薇,却已经没有曾经那种烦躁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目光细细扫过她精致的五官,卷翘的长睫像是初春长出的枝芽,细细密密的在眼睑处形成两排黑影,肌肤莹白如玉,素颜让她看起来更加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所以,方凯兴才会那么毫无顾忌的想要得到她吧。
她可能是觉得冷,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严漠臣从沙发上起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些。走到床边,刚要为她拉好被子,倏地被她抓住了手。
她的手冰凉,像是没有温度。
严漠臣还以为她醒了过来,掀开眼睑,却看她紧闭双眼,不舒服的皱着眉头。
刚要抽出自己的手,好像惊动了她,夏苡薇喃喃呓语:“阿臣”
严漠臣的动作倏地一顿,瞳孔猛缩。
“好疼阿臣疼”
夏苡薇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那种顿顿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整个人像是被扔进了火中,炙热的温度几乎烫伤她。
后来,她从梦中惊醒,浑身湿透,又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之前梦到了什么已经不记得,只是那种被忽视、被彻底伤透的感觉是那样无能为力。
夜风瑟瑟,夏苡薇不禁打了个寒噤。
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记忆回笼,想起乔菲和曾诚之前的对话,她瞬间心脏一沉,下意识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刚有动作,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回到床上。
严漠臣俯下身,按着夏苡薇的肩膀:“你还在打点滴,先不要乱动。”
看到熟悉的面孔,夏苡薇像是找到浮木,无助的拉祝蝴:“我”
“你没事。”他给了她答案。
夏苡薇松口气,虚脱一般的躺了回去,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医生说打过点滴就应该没事了,不过建议你还是住院观察一晚。”严漠臣收回手,站在病床边。
夏苡薇却摇了摇头:“不行,明早还要上班。”
而且留恩恩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严漠臣皱眉,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度:“都这样了,你还要去上班?”
“不然呢?让乔菲有借口开掉我?”夏苡薇口气也不佳,只是看到严漠臣紧蹙的眉宇,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严漠臣虽然救了她,但他毕竟也是乔菲的男朋友,肯定也不想听别人说乔菲坏话的吧。
“对不起,还有,谢谢。”夏苡薇想,她至少要感谢严漠臣没有让方凯兴得手。
“恩。”严漠臣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声。
打完点滴,医生为夏苡薇检查过后觉得没问题,严漠臣才为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眼下已经半夜,各家各户都漆黑一片。
严漠臣的车停在夏苡薇公寓的楼下,夏苡薇穿着病号服和医院的拖鞋下了车,模样已经不是一般的狼狈的。
他就看着她弓着身子,一步步非常缓慢的打开大门,身影隐没在公寓的楼道。
夏苡薇悄悄地走进房间,夏恩恩还在睡,被子却被踢在了地上,睡衣卷到了胸口,露出圆鼓鼓的小肚皮。
她无声轻笑,摇摇头,走到儿子床边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给他盖好。
看着夏恩恩童稚的睡颜,忽然涌上来一阵鼻酸。夏苡薇仰起头,潮热的眼泪这才没有落下来。
她告诉自己,她是一位母亲,她不坚强,没有人会替她将强。她还有恩恩,这条路无论多坎坷都要走下去,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又在恩恩的房间坐了会儿,夏苡薇才回到卧室。打开床头的台灯,抬头见恰好扫到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上因为上次车祸撞破皮的地方已经掉痂,只留下淡粉色的伤痕,此时她看着自己苍白的唇,和眉间的一抹忧愁,忽然扬起了苦笑。
她还不到二十五岁,心里却已经像是满是沧桑的老太太,形如枯槁。
拉上窗帘的时候,没想到却看到楼下仍停在那里的跑车。
严漠臣竟然还在这里?
夏苡薇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没有下楼,而是拉上窗帘。
第二天夏苡薇刚到盛世,就被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