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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中有些纠结,想着心事,鲁延玉都没有发现在来到一条小河边上的时候,张铁已经停下了脚步,而他依着惯性在走出两步之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已经走到了张铁的前面,鲁延玉不由老脸一红,“咳咳下官刚刚在想着事情,失礼了”
张铁似笑非笑的看着鲁延玉,张铁的眼光,让鲁延玉觉得好像自己这个时候完全没有穿衣服一样,自己心中在想什么,张铁好像完全能够知道,就算是自己藏在袖子里的两份任命书,都似乎被张铁看清了一样。
张铁的眼光让鲁延玉莫名忐忑起来。
张铁却笑了笑,他今天之所以叫鲁延玉和他一起出来巡视考察,当然不仅仅是巡视考察这么简单,鲁延玉执掌安西督护府司农堂多年,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自己要把委积将军这件差事做好,离开鲁延玉这个副手的配合是不行的,眼前这种情况,一方是初来乍到如过江强龙一样的主官,一方是老而弥坚势力深厚的地方豪强,双方在一起做事,一主一辅,最容易互相猜忌内耗,自己实在不想再和鲁延玉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了,圣战也拖不起,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对彼此都好。
通过昨日的观察,张铁也发现鲁延玉的确精明能干,不是奸猾莫测之辈,而且鲁延玉在安西督护府司农机构官员之中颇有威望,张铁才决定今天和鲁延玉好好谈谈,把鲁延玉拉过来。
“鲁大人在司农机构任职多久了”张铁开口问道。
“下官23岁进入兵州铁岭郡鱼洲城下渠县司农监中任书办一职,到今天,已经64年了”
“这64年鲁大人都在司农机构任职”
“不错,整个安西督护府司农机构内,我是唯一一个在司农机构之中从流外3等的小吏做到从三品的官员,安西督护府内整个司农机构之中的官职,我差不多都经历过”说起自己的经历,鲁延玉就算有心事。但整个人的语气,也还是透露出一种自信。
张铁叹了一口气,鲁延玉论年纪差不多都与自家的老爷子相同了,让这么一个人来做自己的副手。的确为难他了,但这样的安排,也不是自己选的,大司马的眼中看中的东西,绝不会有官员的年龄差别。“整个太夏,能像鲁大人这样从基层小吏晋升到一个督护府三品大员的官员,恐怕也是凤毛麟角,今日听鲁大人一说自己的经历,倒让张铁肃然起敬,要是鲁大人没有真本事,断断没有这样的机遇”
“不敢,下官之所以能有今天,除了一路上各位大人的赏识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靠着勤勉细心二字立足。大人谬奖了”听到张铁夸奖,鲁延玉反而有些惶恐,“相比起来,大人的经历更让人佩服”
张铁摆了摆手,“我只是有点运气而已,许多地方,我不如你”
“下官惶恐”
“有什么好惶恐的,谁敢说自己全知全能,不要说我,就是把孟师道叫到这里来。他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自己在司农机构的阅历能力,就一定比你强”张铁无所顾忌的说道,“就在这康州城内。我随意找个老农,种地的本事就比孟师道强,找个路边卖炊饼的小贩,小贩做炊饼的本事孟师道估计也没有,找个绣娘,孟师道敢说自己的刺绣能和绣娘比一比”
听到张铁的话中提到了正在轩辕之丘炙手可热。传说今年就要成为大司徒的孟师道的名字,鲁延玉一下子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孟师道的名字,以张铁的身份地位和与吞党的关系,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随意点评,但鲁延玉却没有这个胆子,不过张铁的这些话,也让鲁延玉心中一动,觉得张铁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心机深重,今日的张铁,和昨日初见的张铁,完全给他两种感觉,这样的感觉,让鲁延玉都有些迷惑了,不知道张铁是不是在试探什么,抑或是真没什么心机,只是说句实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话只是在试探你”张铁看了鲁延玉一眼,笑着问道。
“咳咳”鲁延玉一下子有些尴尬,“下官不敢,只是太傅大人身居高位,又马上要接任大司徒一职,位高权重,一举一动都事关太夏安危福祉,下官实在不方便随意议论品评”
“哈哈”张铁大笑了起来,“好了,你不方便说孟师道那我们就不说他了,我们就来聊聊公事,对于昨日我颁下的衡均赏罚令,你觉得如何”
“此令大善”鲁延玉的脸色严肃了一些,“衡均赏罚令妙就妙在衡均二字,如果是由大人定下各州官田所产数额赏罚各级司农官员,那数额如果太高,底下难免怨声载道,或有反弹,一旦大人以此动手杀人或者惩处官员,大人的名声,一定就少不了苛酷二字的评语,而如果大人定下的数额太低,则此令又难以起到作用,除了会影响战区后勤补给之外,还会让众人笑话大人不懂委积之务,或者妇人之仁,于大人名声也不利,如果那个数额定得不高不低,则难以调动战区内各级官员的积极性,而大人以衡均为赏罚依据,一方面完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就算大人以后为此杀人,也不会有人说大人苛酷,只会说被杀官员无能,否则为什么其他官员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