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倒也不在意,她从小就被抛弃,当年出生入死也都顶着姐姐的名头,夏马恩人全都只知道伊莉莎白女王,却没几个人知道她玛格丽特。
说话的工夫,雪橇已经驶入镇上。
在国王直属的城镇,所有的人都死气沉沉,连话都不敢说,在这里就不一样了,除了一大群苦力正在加高围墙,大街上士兵的身影多了一些,让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之外,这里的人倒是挺平和,全都做着各自的事。
在镇正中央有一座城堡,那是一座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城堡,城堡的四壁全都长满青苔,铁栏杆早已经锈蚀。
城堡四周有一条深沟,而且为了安全,吊桥并没有放下,显然这里的主人对塞巴斯蒂安国王也不太放心。
雪橇停在深沟旁,一个老兵带着三个年轻的士兵在那里站岗,看到雪橇过来,那个老兵朝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里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整个人猛地一惊,然后站直身体结结巴巴地说道:“女王……陛下……您……我去通报。”说着他撒腿就跑。
那三个年轻士兵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们至少能够猜到来的是大人物,全都站直了身体。
过了片刻,随着一阵“哗啷啷”的声响,吊桥落了下来,在吊桥的尽头,一位五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那里,他身后还有他的一家。
温暖的壁炉烧着柴火,把大厅里面烤得暖洋洋的。
木质的地板、没有任何装饰的长桌、普通的橡木椅子,无不证明这是一个朴素的家庭,墙壁上挂着的牛头、野猪头、鹿头则证明这家的主人是一个不错的猎手。
此刻大厅里负责服侍的全都是一批老仆人,他们是跟随安德鲁希亚子爵多年的亲信,年轻的仆人全都被赶回自己的房间。
“陛下,没想到您会回来。”安德鲁希亚子爵有些尴尬地说道。他弯腰亲吻了一下玛格丽特的手,这是敬意的表示。
“我已经不是女王了,请直接叫我名字吧。”玛格丽特说道。
“不,您永远是我的陛下……我很后悔当年的选择。”安德鲁希亚子爵活了一大把年纪,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持恭敬。再说,他也能够猜出玛格丽特在这个时候回到夏马恩肯定来者不善,很有可能会重登王位。
玛格丽特一转身把莎莎让了出来:“对她,您想必不陌生吧。”
“莎莎,最天才的女神战士,我们至少有五年没见面了。”对于莎莎,安德鲁希亚子爵并不怎么在意:“塞巴斯蒂安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可惜我自身难保,实在爱莫能助。”
安德鲁希亚子爵看向玛格丽特的目光甚至带着一丝警戒,他以为玛格丽特是来求援的。
八年前的他正当壮年,高举独立大旗,意气风发,威名和声望都达到顶点,可惜最终一步走错,落了个毫无所得。
八年后的他已经年过半百,政治上的失落让他异常忧郁,再加上当年打仗时受的伤,虽然表面上治愈了,但是时隔多年,埋下的隐患渐渐暴露出来。
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精力充沛的大元帅了。
“去年年初的时候,谢尔盖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不但自己被绞死,一家人没能逃脱,这难道没让您有所防范吗?”玛格丽特拨动着安德鲁希亚子爵的心弦。
果然安德鲁希亚子爵脸色大变。
谢尔盖同样也是夏马恩独立之战的大功臣,之前大家都认为塞巴斯蒂安不敢对谢尔盖这样威望卓着的人下手,结果证明大家都猜错了。
“你们根本就没有准备,而塞巴斯蒂安却已经准备了好几年,本来他还顾及名声,但是现在他知道那样做没有希望,所以干脆来硬的。”玛格丽特很想嘲讽几句,塞巴斯蒂安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眼前这群人自找的。
这群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总是喜欢指手画脚,每一件事上都要显露一下他们的手段,甚至要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但是他们偏偏没有想过塞巴斯蒂安万一翻脸的结果,也没有进行任何防备。
“难道你们打算再像当年一样,被逼到绝路上之后才站出来反抗?”玛格脚特悠然问道。
安德鲁希亚子爵沉默良久,他确实不甘心,但是到了最后,无奈叹道:“我已经五十一岁了,不像当年才四十多岁,精力根本就不够,再说……”他哀怨地看了跟前一个十岁大的小孩一眼:“为了夏马恩独立,我失去了所有的儿子和两个孙子,现在只剩下唯一的孙子,我不想我的家族绝嗣。”说到这里,他悲从中来,低声哭泣起来。
玛格丽特看到安德鲁希亚子爵这模样,有些不忍相逼,但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这样就能够保住家族?您太天真了。”说着,她取出一只袋子,塞到安德鲁希亚子爵的手里:“这八年来,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总算有了一些结果。当初我们都认为那场战争是命运的安排,事后我才发现,整件事背后有一双无形的黑手纵着。”
这话显然很具有震撼力,不但安德鲁希亚子爵被吓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