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采依还是斜坐在山丘上,但眼神却深邃而明亮,恍如星辰瞬间飞入她双眸,凝视张阳几秒后,她缓缓地问道,“你有当邪器的决心了吗?”
“我……”
刘采依如此慎而重之地问出一个既简单又无比复杂的问题,令张阳一愣,竟然回答不上来。
自从吞下玄灵鼎器魂后,张阳虽然已经捕灭好几个妖灵,但仔细回想,却没有一个妖灵是他主动想扑灭,更别说认真思考刘采依所提出的问题了。
“四郎,你是我刘采依的儿子,绝不会是平庸之辈,问问你的内心,若有答案,一切疑惑自会消失。”
邪器少年无声地点了点头,第一次认真思索起来,山丘上突然一阵沉默,母子俩一坐一站,好似两尊超然物外的雕像,久久没有活动一下。
终于,张阳出声了:“娘亲,我找不到必须成为邪器的理由!”
刘采依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随即用戏谑欢笑声驱散沉闷的气息。
“小羊儿,你脑袋没能开窍,我只能再回答你一个问题。讲吧,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抛去烦恼,寻找轻闲,向来是张阳的特长,他眼珠一转,笑得比刘采依还灿烂,然后将明珠被妖灵附身一事说出来。
刘采依脸上丝毫没有意外的表情,张阳一问,她毫不思索地回答道:“这很简单,你捕灭的不是妖灵,只是妖灵的一缕影子。”
“娘亲,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孩儿越来越糊涂了。”
“唉,看在你是我儿的分上,我就多告诉你一点,包括你想问太虚玉索一事。”
刘采依意外的突然变得大方起来,眺望着天际,轻柔而平静地道:“妖灵与人相似,以灵性、灵力划分为几个层次。最弱的妖灵附在宿主身上,并没有自我意识,只要有适当的外因,妖灵就会受到吸引,太虚玉索就是一个外因,吸引了妖灵出现,附在若男体内。”
张阳已猜到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等待着刘采依说出其他秘密。
刘采依美眸微微一阖,挡住眼底的回忆光华,随即悠然继续道:“强大的妖灵拥有自我意识,不仅能选择宿主,还能诱惑宿主的内心,让宿主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祸乱东都的色欲蔷薇就是其中之一。”
同一时间,皇宫里,一间阴暗的房间内。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一面铜镜前,手忙脚乱地点亮一根贴着符咒的蜡烛。
“大仙、大仙,求求你快出来,奴家有事相求。”
蜡烛的火焰神奇地旋转着,但镜中却没有出现“大仙”的身影。
那女人接连呼唤几十遍,声调一急,尖声道:“大仙,大事不妙,咱们已拖不到月圆之夜了,大仙,你快现身呀!”
“砰!”
的一声,那女人的手掌重重地拍在铜镜上,并没有把大仙拍出来,却把王莽从房间暗影中惊出来。一王莽站在室内唯一能照到月光的地方,目光复杂地看着那女人慌乱的背影,沉声道:“爱姬,你不要再叫了,不到月圆之夜,主人不会出现的,我们还有邪门三宗相助,不要太过担心。”
“不!不会的!大仙说过她会满足我任何愿望,一定会的!”
疯狂的声音一顿,那女人陡然把怒火烧向王莽,厉声道:“王莽,你出去,滚出去,肯定是你破坏了仪式,不然大仙不会不见奴家!”
烛台飞向王莽,一根野草则砸在张阳的脸上。
刘采依在草地上轻盈走动,不像是张阳的母亲,更像是他的姐妹。
“此次兵变真正的祸首并不是王莽,应该是被妖灵迷惑的宿主。如此妖灵最是难缠,即使把她灭了,宿主的心灵也难以恢复正常。”
“娘亲,公主除了元神受损外,并没有太大的后遗症呀!”
“小笨蛋,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明珠的体内并不是真正的妖灵,只是中了色欲蔷薇的三魂分离术。”
刘采依眼底的异光更加强烈,欢快地转了一个圈,说道:“色欲蔷薇当年的绝技就是这一招,她的一缕灵魂附在明珠身上,就是为了吸引你注意。”
“娘亲,你是说,我与中了三魂分离术的宿主……,不仅不能捕灵,还会被夺去灵力?”
“对,如果你不会鸳鸯戏水诀,此刻定然已是一具干尸。咯咯……小羊儿,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咱们的谈话就此结束。”
刘采依说走就走,张阳追上去,急道:“娘亲,你还没说最强的妖灵呢!”
“最强的?娘亲也没见过,回答不了。”
张阳怎么看,都无法从刘采依身上找不到诚实的气息,他心中一急,用上小小的手段,道:“娘亲,我用阵图再交换一个问题可以吗?”
“哼,你那阵图娘亲我早就看过了!只是天狼老儿自作聪明的陷阱,假的!”
“啊,假的?”
张阳脑子一震,连刘采依什么时候看了阵图也忘记追问。心想:那么多人为了这张图紧张无比,搞得腥风血雨,可竟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