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九折 天佛降世,兆现玄鳞“天佛降世?”
圣,两度赌得凌云顶,名列三才之首;要不多久,便发生了妖刀之祸、东海血劫。于是八叶院派出使者,千里追查七水尘的形踪,直到天观突然消失无踪,才告终止。这是近年来,日莲八叶院最后一次的现世。”
迟凤钧忽明白过来,蹙眉道:“长老的意思是……”
闭口不语,眸光甚是锐利。
“妖刀出现,便是日莲八叶院凭借入世的讯号,妖刀生成,与大日莲宗有着千丝万褛的关连:事隔三十多年,妖刀偏于三乘论法之际重现东海,将军不觉得耐人寻味么?”
要令慕容柔动容,这番话的力道恐怕还稍嫌不够。
“住持的天机,听来直与街谈巷议无异。”
面貌秀美的中年文士冷冷一笑,锋锐的目光直射陪下的盲眼老僧。“我听说“天观”七水尘经常变化形象,见者事后描述,所言皆不相同,有的说是老人,有的说是青年,还有传是女子的。但这些“七水尘”都有个共通点……”
法琛面带微笑,只听慕容柔道:“均是双眼目盲。住持来此大发异论,是指望我相信什么?”
“我听说镇东将军有一项异术,能监别真伪,勿枉勿纵。将军不妨相信自已的双眼,便知老衲说的是不是真的。”
法琛低头合什,拄杖起身,颤巍巍地朝厅外走去,沙哑的苍老嗓音带着一股奇异魅力,似能抚平心潮,令人昏昏欲睡。
“佛国再临,未必不是好事。八叶院若选中了琉璃佛子,三乘合一之日,佛子即为法主;若八叶院不选佛子,妄称三乘法王,佛子性命堪忧!将军须尽快找出八叶使者,以免自误。”
迟凤钧见他跨过高栏,起身追问:“住持仍归莲觉寺么?”
法琛哈哈大笑,拄杖拂袖:“为寻法门入空门,已惯他山作本山,尘网依依三十载,蛟龙虎豹困井栏!”
不见使什么身法,倏忽自厅外两名全副武装的穿云卫当中穿过,连程万里也扑了个空,眨眼不见踪影!
在场岳宸风反应最快,一见老僧起身,暗自运起“蹑影形绝”,却迟迟等不到将军的命令,惊觉不对,回头暴喝:“将军!”
慕容柔如梦初醒,忍着头痛欲裂,抚额叫道:“拦……拦下!”
语声未落,黑氅已卷出厅外,只途余一抹残影!
不多时岳宸风又回到厅中,迎着将军的锋锐目光沉默摇头,身后鹰翼似的大氅这才“唰”一声飘落。慕容柔虽不懂武功,但法琛能以话语令他短暂失神,借以脱身。其本领已不言自喻;岳宸风的形绝虽历害,然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自非他的过失。
“罢了。”
慕容柔行事虽苛烈,却不轻易迁怒委过,以手轻揉额角,皱眉道:“君喻,你持我的手令往谷城大营,调三千兵马上阿兰山,彻底搜查莲觉寺,拘回所有人等,本将军要一一询问!”
忽有一人急道:“将军不可!”
却是迟凤钧。
慕容柔身子不适,脾气益发暴燥,森冷的目光一扫阶下,这几天两人间看似相得的融洽气氛顿时雾散烟消,点滴不存。
迟凤钧想起这位将军大人的偏狭疾历,心知犯了他的大忌,硬着头皮越众而出,朗声道:“皇后娘娘不日将至,莲觉寺乃三乘论法的举行之地,将军派兵抄了寺院如何向娘娘交代?依下看,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者,也只法琛长老一人,由方才那首佛偈推断,应是不会回寺了……请将军明察!”
符赤锦隔帘听见,不觉摇头:“慕容柔又不是傻子,难道真去抓什么反徒?他真正的目的非是逮人刑讯,而是搜一搜莲觉寺,摸清那法琛老和尚的底,顺便找寻有关八叶使者的蛛丝马跡.”座上还有几位越浦城的文武要员,也都纷纷出言附和,拼命劝堜。慕容柔也不好坚持,改口:“你派人找显义来,我有话问他!若敢抗命,莫怪本镇翻脸无情”说到底,仍是不改盘算。显义断了联繫许久,迟凤君先前才抱怨找他不到,要是一唤不来,慕容柔便要抓藉口抄莲觉寺。
在场的越浦官员们终於明白:原来镇东将军是谁都不怕的。不怕官不怕民,不怕皇后,说不定也不怕圣上……若非行事还想博得一个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名声,这位东海一镇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狂人!
迟凤君冷汗涔涔,仍不放弃。那些越浦官员似受到抚司大人的勇气鼓舞,连同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压迫一起发作,原本畏将军如猛虎的胆怯小羊,忽然与迟凤君连成一线,在场虽无人开口,僵持的气氛却是自将军入城来所仅见。
满厅正陷入一片剑拔弩张的沉默,沈素云突然开口:“将军,妾身……妾身明日想出城去拜佛。”
她的喉音娇嫩动听,霎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慕容柔略感不耐,本想随意应付过去,陡地凛起,瞇眼转头:“夫人想去何处?”
沈素云认真想了一想,轻声道:“阿兰山上最多古刹,我想多拜几间。就去阿兰山罢。”
慕容柔终於确认妻子的心意,抑住夸奖她的衝动,淡然道:“也好。我多派点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