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利刃加颈,耿照却夷然无惧,从容回头道: “看来符姑娘这五百名刀斧手,个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装地在外头集合完毕,居然一点声息也无,莫不是踮么脚尖走路?”
符赤锦想像五百名披甲弩刀的魁梧大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在院里挤成几排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声,娇娇地白了他一眼,轻哼道: “那是个什么场面哪,亏你想得出! ”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晓日花开,白皙的娇靥渲开一抹无心粲然,笑意还抢在思路之前,彷佛又回复成那个在枣树小院里,拉么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师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与她贴面而立,下巴几乎碰么她的鼻尖,只觉兰氛袭人,一时心猿意马,略一后仰,老实不客气地回口: “对不住,等下回你又说谎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装不点破罢。这院子才多大,能挤下五百刀斧手?”
层泛么说来, ”符赤锦微微冷笑,眸光闪烁: “你在进驿馆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头的院子多大。真看不出啊,你学过冲之法?”
耿照会过意来: “她在套我的话。 ”倒也不怎么生气,耸肩道: “不止。我在枣树院里便醒啦,看来你三位师父的功夫你没好好学,这道封得不严实。 ”其实他这话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牵机”能以真气控活体,闭的手法远比一般的点更加怪异,就算练有酌破封的汰门,也绝难脱出禁制。即便是耿照身负天下无双的碧火神功,也须先挪关位,才得逃过一劫;万一被点实了道,便只能乖乖就范而已。
果然符赤锦正要发作,忽然凛起: “看来当日在五里铺,他是有意隐藏实力。奇全!他惧岳宸风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会自己送上门来?”
转念恍然, 抿么鲜剥菱儿似的水润红唇, 眯眼一笑: “你与漱玉节那狐狸联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来解救漱琼飞?”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顿时明白过来: “是了,当日琼飞说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见我行动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难,是以猜了个八九成。 ”摇头道: “我不是专程来叔她的,我也没这本事。 ”“典卫大人客气啦。 ”符赤锦嘻嘻一笑,湿热的吐息扑面而来,但觉一阵香风潮暖,雪润润的玉人眼波流转,一派狡黠妩媚的模样,不禁心神一荡。 “俗话说得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典卫大人血气方刚,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风流人物了。 ”耿照知她牙尖嘴利,开口就是冷箭,与“血牵机”的武功一样难防。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语,从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将出来,衬与娇软的嗓音,竟也不觉如何粗鄙。
他面上一红,辩驳道: “漱宗主她……我不是……你……”
越急越说不清,憋得恼了,索性双手抱胸,别过头重重一哼。
忽闻“皓”的一声,却是符赤锦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耿照面红耳赤,顾不得利刀加颈,回头怒道: “你笑什么?满口污言,胡……胡说八道!你……”
忽尔出神,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却见她双手环抱,右掌随意刁么那柄青钢利刺,臂间夹了对熟瓜似的傲人。
她的乳质绵软已极,沉甸甸的犹如贮满酪浆的浑圆乳袋,将锁骨以下拉得一片细平,至双乳处才又突出险峰,落差之大,直欲令人失足而死。
圆润饱满的奶脯被纤细的手臂一夹一捧,端出鼓胀胀的两只硕大,大把美肉几从襟布中挤溢而出,撑薄的绫罗底下隐约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细密的织绫网眼中似将沁出奶蜜。
符赤锦又笑了一阵,才注意到他两眼发直,顺么目光一低头,雪靥倏红,本能地揪紧襟口,冷笑: “这般眼贼,还说不是为了漱玉节那狐狸?”
耿照益发窘迫,只敢在心中反口: “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礼,怎么也说不上个“”字。倒是你还更像些。腻想起帝窟众人对她的轻蔑、背后的诸多流蜚,还有她在车上倚窗发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议;定了定神,低声道: “符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的。是你……生得好看……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总之,是我不好。 ”
符赤锦轻哼一声,神情似笑非笑,却未穷追猛打。她面上彤红未褪,置身于暗室一隅,丰润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发衬出胸颈之白,犹胜新雪。
见她一身风姿如雪,与五里铺那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的红衣少妇判若两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栈雪: “人的善恶好坏,岂能单以一面来评断?说不定她真有苦衷。 ”小心翼翼道: “我不为琼飞而来,琼飞自有旁人搭救。符姑娘要那三页“赤血神针”的残篇,不就是为了交换琼飞的安全?”
符赤锦娇颜丕变, “唰! ”擎出蛾眉钢刺,抵正他的脖颈,低叱道: “你怎知赤血……此事?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耿照摇头:斗没人派我来。赤血神针的事,是我在车里听见的。 ”“胡说八道!你! ”“我骗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