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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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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赤血神针 第四十九折 断鹤续凫,天涎雷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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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抓走你的女儿?”

    漱玉节眼角一乜,却未回头,寒声道:“随我来。”

    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迳自交错长腿,迈着细碎的莲步前行;所经之处,众人无不让出道来。符赤锦犹豫片刻,率性地尾随而去,无视于周遭亟欲喷火的僧恨目光,面带冷笑、夷然无惧,一路始终昂首挺胸。

    漱玉节领她来到王舍院中,把众人都留在精舍外。

    后进的一间雅房之中,但见一人躺在榻上,死活不知,全身衣发俱湿,仿佛刚从水中捞起;饶是如此,仍染得垫褥上一片血污,怵目惊心。那人和衣扎着白布,数名潜行都卫绕床奔走,捧水的捧水、拧布的拧布,忙成一团。

    薛百胜一掌抵着那人背心,显是为他度入真气,正到了紧要之处,头顶冒出缕缕白烟。

    符赤锦打量了那人几眼,蓦地惊呼:“楚啸舟l ”更骇人的是:他一条左膀齐肩而断,扎紧伤处的白色巾布早被鲜血染得黑红一片,兀自汨出点点腻滑,也不知用上多少宝贵的“蛇蓝封冻霜”出血的状况却依然没有好转。

    断面平滑如镜,伤口却极难止血,正是岳家名刀赤乌角的特征。

    (果然是他!符赤锦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四下巡梭,只见平时楚啸舟佩在腰间的那柄单刀还在,被随意搁置在榻边一角,兴许是急救裹伤之际,不知谁解下一扔,以免挡路,但另一柄刀却不见踪影!

    “食尘呢?”

    她面色一沉,森然道:“刀到哪儿去了?”

    漱玉节面无表情,轻轻击掌,一名垂手侍立的黑衣女郎应声上前。

    “你说。”

    “禀宗主:今早少宗主与楚敕使不顾婢子们的劝阻,执意下山去寻符姑……符神君,婢子们遮拦不住,跟了一阵,就没了她二位的踪迹。

    “众姊妹散开找寻,正午过后不久,才在小陵河下游发现楚敕使。他说少宗主被岳宸风所擒,就昏了过去,没见有食尘的下落。至于城里的情形,须问菱组的其他姊妹。”

    小陵河乃是郦江、赤水间开凿的一条人工运河,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几与越城同寿,同时也是连接城池与浦港的枢纽。南船北马在越浦下锚登岸,须改换小一点的沙船,循小陵河至城下;离人别赋、归客洗尘,也多假小陵河的砌石柳岸为之。

    漱玉节接连问了几名潜行都卫,渐渐拼凑起事情发生的过程:原来当日琼飞被耿照一把摔晕,醒来之后一口恶气全都移转到符赤锦身上,拉着楚啸舟去“杀人灭口”她大刺刺的进了城,打听到岳宸风不在城内,居然大摇大摆地杀进驿馆,逢人就打,要他们“把贱人交出来”“说!”

    她揪着驿馆官员的衣襟,勒得他面色酱紫,几乎难以喘息:“符赤锦那个在哪里?没人,我打下你们一口牙,教你们喝风去!”

    那官员哪里说得出来?一眨眼便吐出满嘴碎牙和着血,痛得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有一名马夫供出“曾见符姑娘套了车”两人趁着衙门官差还没赶到,乒乒乓乓打烂了大堂里的几凳古董,扬长而去。后来不知怎地,在城外遇上了还没走远的岳宸风,下场便如眼前所见。

    潜行都里负责监视城中驿馆的菱组一行,只见得两人离开,却未见岳宸风回来,推断琼飞与食尘都被他顺道带去了谷城大营,是以不曾看见。五帝窟所布置的眼线,并未远及谷城,岳宸风一出越城浦,形同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唯今之计,就只有“等”而已。

    符赤锦本想说“你那白痴女儿是怎么教的”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冷笑:“你最好祈祷你一手调教的楚啸舟是个脓包,一照面便断臂失刀,给人扔进了河里。要不然,用不着我同他说什么小话,你自己掂一掂要用几条人命,来填小和尚那个血坑。”

    忽听薛百胜厉声道:“娃儿!你说这话,与叛徒有什么两样!”

    怪眼一睁、精光暴绽,全身杀气迸发,缓缓站起身来。

    “薛公公!”

    堂后一声轻唤,何君盼端着煎好的汤药掀帘而出,交给榻边的黑衣女卫,转头对符赤锦道:“我看,你也别回去了。岳宸风所知难测,那人对谁都是冷酷无情,你留在那儿也没个照应,实在是太危险。”

    “留在这儿才危险。”

    符赤锦蔑声哼笑:“我劝你们别想着救人。少打什么坏主意,人还有回来的机会;莫给了人家借口,平白赔上一个女儿。”

    咯咯几声,掩口而去。

    此时,守在外围的众多好手都堵到堂前,阶下黑压压一片,几十只恶狠狠的眼睛直视着丰腴白哲的葫腰丽人,一步也不让。符赤锦全无惧色,昂首蔑笑:“漱玉节!管好你的狗,别教他们挡路,难看死了。”

    漱玉节霜颜覆雪,拂袖叱道:“让她走!”

    堂外众人沉默半晌,捏紧拳头,缓缓让出一条路来。

    “传我号令,”

    帝窟之主咬了咬牙,神色一片静漠,朗声清道:“从现在起,谁都不许离开此地,不许前往越城浦救人,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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