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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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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凌云三才 第四三折 此间少年,三才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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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姑娘,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可不是故意讨好你。”

    正欲赌咒,明栈雪双手一合,将他的右掌轻抱入深深的乳间,闭目微笑:“别乱说话,我信你。待我身子大好了,再教你……再教你尝得够够的,好不?”

    说到后来声如蚊蚋,几不可闻,只余颔下一团温香烘热。

    耿照胸口怦撞,面上一红,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淌过,双臂微微束紧,半晌才点了点头。

    “嗯。”

    两人相拥而坐,一同望出蚬孔,却见大殿中阴宿冥思索片刻,抚着白骨扶手沉吟道:“我见那青袍书生不是糊涂人,垂死之际仍欲得手的,必是救命之物。莫非……是狼首的——”

    聂冥途挥手打断了他,冷笑道:“就算得手,难道立时便能救命?说到了底,此人乃是天生的贪婪,死到临头,仍旧是贪。

    “我爬到他身前,一把揪起他的顶髻,冷笑着对他说:”

    你不容易啊,都到了这份上,还舍不下这些。‘他摔得只剩一口气了,满头满脸都是血,呼吸都吐出血唾沫子来,勉强开口道:“我……死……妖刀……你……什么……都没……’”老人叹了口气,忽又冷笑起来。

    “命悬一线时,你看人、看事,还能不能如此犀利准确?我是在这杀千刀的狗屁和尚庙里待到了第十个年头,才终于承认自己并不如他。我,当年却输给了一个二十啷当的年轻人,那时我一点儿也没察觉。

    “为睹你那死鬼师傅的压箱宝,我千里追踪,专程赶到莲觉寺,决计不能空手而回……”

    想起卫青营那妖刀附体的杀神之威,想起号令天下的大能,便再也下不了杀手。

    “我剥去他喉管上的皮,掐着血腻腻的肌束肉筋,笑道:”

    你若爽快招来,我便给你个痛快。集恶道的苦刑号称森罗大干,此地纵无刑具,也能试上百八十种;识相的话,你也少受点零碎苦头。‘“耿照听得一阵哆嗦,缩颈吞了口唾沫,只觉颔下刺痒微痛,浑身发毛。

    阴宿冥笑道:“这‘箫声咽’的苦刑十分难当,剥皮挑筋、掐肉束息,教人痛不欲生,偏又无损于声带,便是在用刑之际,当者仍能说话哀嚎。狼首痛下杀着,想必是无有不招,尽得其秘了?”

    “看来,你师傅真是什么都没跟你说。”

    聂冥途冷哼道:“那书生硬气得很,虽是惨叫不绝,却足足支持了一刻有余,一屁也没吭。老子火了,随手捏断他一条助骨,正要来个‘弹琵琶’时,忽听一把苍老的声音道:”

    阿弥陀佛!施主擅动无名,于缘起中造业,于缘起中受报,无尽轮回,何其虚妄!‘“我虽无南冥恶佛‘杀尽比丘’的誓言,平生也没少杀了啰里啰唆的秃驴,转身一爪,谁知竟尔落空;回头才见那两名年轻人滑出一丈开外,两人均盘膝而坐、五心朝天,一名灰袍老僧抵着他俩背门,三人头顶白雾氤氲,已至疗伤的紧要关头。”

    聂冥途会过无数高手,那灰袍老僧动作之快,实是平生仅见,就算聂冥途全盛之际,也明白自己绝无胜算,一时恶胆横生:“不趁此时杀之,哪天再撞着这名鼠衣秃驴,岂非便是老子的末日?”

    伸手往地面一撑,凌空探爪,迳朝灰衣老僧的天灵盖插落!

    运功疗伤最忌横遭惊扰,轻则入魔走火,重则施受双亡,耿照听他一说,不由得心头火起:“这人真是坏得无可救药!那僧人与他素不相识,这也要取人性命?还有那恶鬼道的冥主南冥恶佛,竟立誓要杀尽比丘……这帮恶徒,实在是无法无天!”

    却听聂冥途续道:“……其时我的‘狼豢魂爪’业已大成,连你师傅都忌惮三分,不则也不必订下妖刀之约了。谁知这一抓居然落空,我却连老和尚动了什么手脚也没看清,他兀自端坐不动,只吓得老子脑中一片空白,七十二路蚩魂爪唰唰而出,进招连绵,直将老和尚当作了沙包拳靶,不敢轻易松手。

    “越打,我却越是心惊:老和尚一双肉掌抵住二人,运功疗伤,两腿正盘端坐,那么究竟是谁与我攻守拆解,有来有往?

    “到后来,我索性连想都不敢再想,打算引得老和尚分心,蚩魂爪净往两名年轻人身上招呼,却仍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

    “那画面想来真是滑稽得——在场四人席地而坐,下盘不动,其中三人专心疗伤,却只有我一人与一只……不,说不定是几十只、甚至几百只看不清的鬼手缠斗不休,斗得精疲力竭,《青狼诀》的寒阴功体逐渐受一股绵和柔劲压制。

    “原来在交手之际,老和尚的内力已不知不觉透入我的四肢百骸,一面克制青狼功体,一面……替我疗伤。”

    阴宿冥不觉一凛。

    “什么?”

    “那是我平生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老人冷笑,青黄交闪的异眸中掠过一丝疲惫。“就算是你现在问我,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活下去‘。然而,被敌手以这等手法拯救性命,当下不禁有种’恨不得死了好‘的屈辱——“◇

    ◇  ◇聂冥途并没有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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