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颤。大起怜爱。低声问:“还疼不疼?”
霁儿又羞又喜。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昨……昨晚不疼。今儿疼。”
音细如蚊纳,吐息热烘烘的。羞得连眼都不敢抬:“活像裂开似的,又像给刀子剧了。走路都疼。”
耿照心疼不已,轻捉住她一双小手。只觉入掌滑腻,如数细粉,柔声道:“别弄啦。你先歇会儿。我自己来行了。”
见霁儿乖乖任自己握着手,鬓边颅际垂落几缕散发,胸中温情涌现,忽觉两人无比亲昵,却非肇因于昨晚的荒唐缠绵。而是在这间屋 里,在并坐共食的那一刻便已定下缘分。
两人双手合握,并肩坐在榻缘,片刻耿照忽然一笑,又问:“你个不恼我?”
霁儿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跟着点了点头。自己却“噗哧”笑了出来。
“昨晚不恼,今儿恼!‘她晕红双颊,娇娇地抬眼一瞪,终于又回复成那个俏皮活泼、快嘴利牙的时霁儿。”
真是连走路都疼呢!疼死人了。“耿照心生怜惜,笑道:“你心里不舒坦。只管骂我好啦,总之……是我不好。”
“我是陪嫁的小丫头,怎能骂相公?”
霁儿悄脸飞红。娇羞的模样分外惹怜:“你……也没有不好。你待我挺好的,我……我很欢喜。”
想起中夜时儿醒转,三人又同榻合欢、极尽缠绵的荒唐香艳。耿照脸也红了,与她并坐一会儿,才省起有此体己话要嘱咐;自己虽未察觉,倒也有几分丈夫派头。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替我好好照顾姐……二总管。”
“要你来说!”
她瞪他一眼,噘起小嘴:“我一向都照顾得好好的。你……”
话到嘴边又吞回去,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耿照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霁儿双肩抖动,静坐了片刻。才捏着手绢拭眼,强笑道:“也不好让胡大爷等太久,我服侍你更衣。”
替他里外换过一身新衣,在床头留了个小包袱,收拾漆盘瓷盆等,低头退了出去。
胡彦之咬着长草踱进门来,跨开而踞,双脚乱抖。一双贼眼不怀好意。
“看不出。真是看不出啊!”
他啧啧摇头,语多感慨:“你小子一副老实相,采花居然采到横二总管的贴身侍女头上去了,真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发春小狗到处骑’,色胆包天,大有前途啊!”
“老胡,你就别消遣我啦。”
耿照一点都不想陪他抬杠。
“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为了干这个。要不多生给你那一副做甚?你小子眼光不坏,那小丫头一看就是上等货。之后春情满溢,浑身都透出一股瓜熟蒂落的女人味,日后大有可为。老子在湖阴、湖阳多识粉头,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 以后说话干事就方便多啦,带你去针砭几回,包管小丫头服服贴贴。非你不爱。”
他见耿照唉声叹气的,只道是初临战阵,早早便丢盔弃甲,不免垂头丧气,更是频频安慰,劝解道:“俗话说:”
一回生,二回熟。‘有谁一来便搞得女人哭爹叫娘的?这样,有空我传你一路《乱摇凤首金枪决》此乃道家房中术的奥妙法门,配合《一苇棍》的劈、崩、缠、绕、点、拨、拦、封等八字诀。以及玄素一脉的’翠辇华盖,盘龙‘之法,那简直是……嘿嘿……呼呼……““你们观海天门怎么都专练这些?”
耿照差点晕倒。
“武艺即人生嘛,你小子懂个屁!”
老胡猥亵一笑:“昨晚吃独食的事且不与你计较。老胡大人大量,今儿专程找你去看姑娘。你良心要没拿去喂了狗子,趁早反省反省,下回改进。”
“什……什么姑娘啊?”
耿照一片茫然。
“拿大刀子砍人的姑娘。”
胡彦之不由分说,硬拖他出门:“你忘啦?万劫的宿主,那水灵水灵的丫头。咱们瞧瞧去。”
◇◇◇碧湖被安醒在一处偏院里。院落四周都有铁甲卫士连班戍守。巡城司每半个时辰就派一支全副武装的哨队来巡,其馀闲杂人等若无腰牌。决计不能靠近,守卫甚是森严。
当日禁园一战,众人识得妖刀厉害。曾遭妖刀附身的碧湖与阿傻便被分开安置, 严加看管,而连着铜蛛刀座的天裂刀便留在原处。无人敢稍稍接近。免得命丧妖刃之下。那两名死无全尸的公人便是榜样。独孤天威下令将“不觉云上楼”以厚重的篢板封死。周围铁索环绕,连门窗缝隙浇以铁汁,整座楼子顿成一大根密不透风的封顶烟囱管。
流影城主行事虽疯癫,这一下倒不失为妙招。被独匹天威这么一弄,除非以斧钺砍开楼墙,否则出入无门,谁也难打妖刀的主意。
在楼外的方圆百尺之内,巡城司更是广布岗哨,严密防守;若无二总管的亲笔关条,就算出示金字腰牌也无法靠近。独孤天威嚷着要在后进另辟园林,早早便迁出禁园,园中只剩独孤峰直辖的金甲武士及禁园铁卫轮班巡弋,只怕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