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忽现一抹苗条娇影,那美丽和气的大姐姐又挽着盛了瓜果糕饼的小竹篮,来陪自己游戏说话。
“二总管另为典卫大人安排了一处独院,请大人随我来。”
耿照自然没有拒绝的份,正要起身,却见长孙日九推门进来。
长孙望着他一愣,失声道:“耿照?”
骨碌地咽了口唾沫,神情极是怪异。耿照十分镇定,转头拱手:“能不能麻烦姐姐在外头稍等片刻?我与他说几句就好,不会很久的。”
时霁儿极是知机,福了半福,碎步掩门而去。
门才关上,长孙日九已然憋不住,捧腹大笑:“合着你同世子拜了把子,怎么都穿成一个样儿?”
耿照哈哈一声,一拳揍上他的肩膀:“谁跟你一个样!”
牵动腰腿肌肉酸处,也疼得哼哼唧唧。两人打闹片刻,耿照心头顿松:“也只有他。不管我变成了谁,日九总是日九。”
长孙日九瞥了他几眼,低头哼笑。
“你今晚不会会这儿睡了吧?”
耿照被说中心事,收起笑声点点头。
“是啊!等安顿下来,我再来找你。”
长孙不置可否,片刻才说:“二总管刚才找我去。”
耿照见他目光中殊无笑意,不觉一凛。
“净问你得事,我一推二五六,都说不清楚。只说你睡觉打呼磨牙,偶尔还偷。”
长孙日九眉头一松,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耿照也笑了,揍他一拳:“偷得人是你吧?我几时干过这等鸟事?”
“咱两同睡一床,也别分是谁的了,好生见外。”
长孙凑近低声,神秘兮兮的问:“倒是你。几时搞上了二总管?弄得人家这般牵肠挂肚得,到处找人打听爱郎心思。”
“去你的!小心你的嘴。”
耿照又好气又好笑。
长孙日九猥亵得笑了一阵,突然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耿照明白是分开得时候到了,故作开朗得模样,笑道:“我虽不住这儿了,人总还在城里。等那厢都摸熟了状况,没准能常来找你。”
“二总管问了我很多事,但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必说谎。”
长孙自说自话,转过身去收拾床铺,声音轻描淡写得,听不出什么起伏,最后两句却透出一股肃杀:“此间是非地,自己要小心。”
时霁儿领着他来到一栋独门独户得别致小院,倒比老胡得客舍还更宽敞些。此地距离二总管得别院很近,印象中也是她得休憩所之一,窗明几净、摆设简单雅致,空气里似乎浮挹着淡淡得梅蕊清香。
耿照不禁想起当日在响屧中,二总管那既丰腴润又紧致结识得胴体、既优雅又妩媚动人得舞姿,不觉有些晕陶陶得,竟儿心猿意马起来。
卧室得墙上悬着一把墨鞘单刀,耿照浸锻造术已久,不假思索,本能得取下观视。那刀甫一出鞘,房中便亮起一泓青光,显是快锐非常;刀锷上有“应化万千”四字落款镌刻,课程指甲般小小一方,其中“万”字故意镌城草书简体,显是出自城中首席大匠屠化应之后。
“二总管交代,这房里所有得东西,都是典卫大人得。”
时霁儿福了半福,甜笑道:“典卫大人好生歇息,婢子晚些再来看您。”
耿照赧然道:“姐姐别叫什么大人啦,当真别扭得紧。”
时霁儿眼珠滴溜溜一转,笑道:“你年纪比我还大呢!还不是叫姐姐什么得?”
耿照不觉失笑,想了一想,道:“好吧,以后你就叫我耿照,那我叫你什么?”
时霁儿道:“二总管都喊我霁儿。不过若有旁人在场,我还是得喊‘典卫大人’,要不,二总管知道了肯定生气得。”
“一言为定。”
耿照笑道。
“那我走啦。中午再来给你送饭!”
时霁儿蹦蹦跳跳去了,偌大得房里只剩下耿照一人,静得有些空冷。他平日里劳碌惯了,一下子没了顶上人使唤,反倒不知该做什么好,怔怔坐在桌旁,仔细把玩着那柄屠化应亲铸得碧水名刀,不知不觉消磨了一个上午。
正午时分,时霁儿果然提着食盒来了,手脚利落得布菜盛饭,服侍他用膳。耿照颇不习惯,见桌案上四菜一汤、有肉有鱼,咋舌到:“这么多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你也一起来吃罢。”
时霁儿圆睁杏眼,娇嗔到:“那怎么行!没规矩。”
身旁紧挨着一名娇俏可人得妙龄少女,一双妙目盯着自己吃饭,耿照浑身都不对劲;想了一想,将大半碗饭倒入汤碗里,用调羹往盘中各舀一勺菜掺和,却把剩下得小半碗饭及干净得牙 都留给了时霁儿。
他拉过一张鼓腹圆凳,讲凳面拂拭干净,笑道:“你也一块吃吧!我吃这碗就好。”
端起汤碗搅和饭菜,稀里呼噜得吃了起来,时霁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得看了半天,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口坐了下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有趣!”
耿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