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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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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荒塚妖刀 第四折 不堪闻剑 幽凝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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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追上阿挛,但水流太急、夜里又黑,不多时就看不见了。我不想再逃,坐在溪边大哭,三、四名恶徒追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本以为死定啦,这时突然来了个身穿白衣的贵公子,打着灯笼,背上负着一个很大的双轴画卷。他一出手,把四名恶徒通通都打得爬不起来,冷冷的说:”

    我一路溯溪,循着漂流的屍块而来,这些都是你们杀的?‘恶徒们哼哼唧唧,其中一人还在撂狠:“你……你是什么人?知……知不知道我们的来历?’”那白衣贵公子冷冷的说:“我只知道,干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你们都得是死人。‘说着从画轴里抽出一支明晃晃的长剑,一人卸下了一条腿,说:”

    流到天亮时若还没死,我再带你们上官府回话。’恶徒们惨叫不休,在地上打滚。“众人听得大快,连剑塚的院生们都叫起好来。

    忽听一声冷哼:“婆妈!这等下三滥,杀便杀了,还见什么官?”

    声音不大,却震得众人浑身一颤,居然是琴魔魏无音。

    谈剑笏好生尴尬,轻咳两声,小心翼翼道:“魏老师,江湖好汉想得到官府,总是好的。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药儿又道:“我瞧那贵公子本事很大,赶紧求他救阿挛。他揽着我踏溪追下,风飕飕的像飞一样,我什么都看不见,不久他大叫:”

    在那里了!‘把我放下,随手抓起两段流木往溪里一扔,突然飞了起来,就这么踏着流木飞到溪中一捞,抓起一团白白的物事,又踩着溪中的大石回到岸边。“众人心想:“药儿若未夸大,这人的轻功当真俊得紧。”

    任宜紫道:“这种‘顾影横塘,浮木点水’的轻功我也会,没什么了不起的。”

    以她的年纪,轻功能有这等造诣,堪称出类拔萃,只是这种时候这般夸口,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妥。

    药儿的表情甚是冷淡,只说:“是么?那你挺厉害的。”

    任宜紫自讨没趣,哼的一笑,索性连“后来呢”也不问了。

    药儿自顾自的说:“他将捞上来的物事横在膝上,是个很白身段很好的女子,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佈满瘀痕,嘴角破碎,到处都是零星伤口,我认不出是谁。她的身子很美很白,这么美的身子一定是阿挛,可我认不得她的脸了。他们把她弄得……弄得我都认不出来啦!

    “那贵公子说:”

    她没气了,全身没有一点温度。真对不住,我救不回她。‘我一摸她的手果然很冰,就大哭了起来,把阿挛救人的事说了。那公子听了之后,站起来说:“放心罢!我虽然救不了她,却可以替她报仇。’”他一路追过去,将恶人们一一打倒,连那贼首都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打飞了刀剑,咬牙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管老子的闲事?‘那贵公子说:”

    不平之事,人皆可管!你是仗了谁的势头,竟敢屠人村落,烧杀奸!’贼首说:“我打出娘胎就这么干,没人管过我!你又是什么人,有种报上名儿来!‘”那贵公子冷笑:“我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打龙庭山九蟠口来,人称”丹青一笔“沐云色!你又是哪个王八蛋老子生的下三滥,有种报上门庭,我送你的人头回山时,顺便打你的混帐老子、混蛋师傅一百大板!’”庙外雷声一响,电光映亮了众人错愕的脸。

    更令人讶异的还在后头。

    药儿提声道:“那贼首哼了一声,大笑道:”

    我道是什么来历,原来是指剑奇宫的一尾小蛇!对不住,你可杀不了我:本少爷的老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观海天门副掌教,人称‘剑府登临’的鹿别驾便是!‘“◇◇◇现场群情譁然,观海天门的道士们更如沸水炸锅,人人眥目欲裂。

    一名相貌端正、长鬓飘逸的青年道人越众而出,袍袖一振,戟指怒道:“兀那小儿!谁教你来含血喷人!”

    铿锵一声,长剑出鞘。

    按药儿的说法,那无恶不作、奸阿挛的贼首,便是软榻上包满绷带、被“不堪闻剑”砍得半死不活的倖存者鹿晏清,也就是观海天门副掌教鹿别驾的义子:而被控杀人的凶手沐云色,倒成见义勇为的翩翩游侠了!教一干天门弟子如何忍受?

    鹿别驾的亲传弟子苏晏陞率先拔剑,铿铿铿的一阵连绵脆响,左右三名“晏”字辈的少壮派道士心念一同,三柄长剑齐声并出:四人分作两路,首尾相连,目标直指药儿!

    谈剑笏本想挺身主持秩序,见状也不禁动了真怒,暴喝:“事实未明,赶着灭口么?”

    回身虚劈一掌,也不甚快疾,更是毫无准头可言,便似远远对着三道人挥了一下,转头又“呼”的一掌拍向苏晏陞。

    总算苏晏陞知所节制,没敢伤了朝廷的五品大员,扑击间硬生生顿住身形,剑刃一收臂后,改以剑鞘横扫,势如软鞭,用的却是掌法。

    谈剑笏认出是观海天门的“蛇黄掌”这路手法是软功中的硬门,在接敌的瞬息间化柔为刚、改曲为直,就像蛇化为蛇黄(即褐铁矿的结晶,又名“蛇含石”可入药。古人认为蛇黄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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