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吾的千里燎原!”
青面兽刚才在他手里吃亏,心里愤愤不平,长枪一挑,截住净念。周围的大孚灵鹫寺僧众闯过来,一边拦住林冲,一边抢走昏厥的同伴。
林冲好武成癖,与大孚灵鹫寺的僧众交手之际,还不忘盯着青面兽的长枪。兽蛮武士多半是天生神力,那个相貌粗鲁的兽蛮武士却有一手不俗的枪法。眼见青面兽长枪霍霍生风,从枪尾到枪锋犹如一条直线,直进直突,同时又靠着枪杆柔韧的弹性抖出大大小小的枪花,虚实相济,林冲禁不住叫道:“好枪法!”听到有人夸赞,青面兽手中的长枪愈发犀利。林冲越看越是讶异,青面兽的枪法依稀是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战阵之枪,又添了许多变化,仔细分辨竟然是正宗的内家枪。
一个兽蛮人竟然会使内家枪,林冲半是讶异、半是技痒,脸上露出跃跃出欲试的神情。
净念以十方丛林红衣大德之尊,却被一个兽蛮武士拦阻,一连十余招不得寸进,他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接着大袖一卷,手掌从袖中探出,拍在青面兽枪锋尺许的位置。
“阿弥陀佛!”
净念虽是一招,掌力却分为三叠,一浪高过一浪。“圣光禅掌!三生鸣钟!”
青面兽终究比不上这位十方丛林的红衣大德,勉强撑过两波掌力,接着双臂剧震,手掌不由得一松,长枪脱手飞出。
林冲腰刀一紧,如闪电般疾斩疾挑,逼开两名僧人,接着飞身而起,凌空抢过那杆长枪,在空中挽出一团枪花。
林冲以枪棒闻名,刀法还在其次,这时长枪在手,他一声长啸犹如龙翔九天,一扫之前的郁闷之色;在半空中腰背一弓、俯过身,头下脚上地直扑下来,喝道:“大师接我一招——银蛟乱舞!”
长枪在林冲手中发出龙吟般的啸声,雪亮的枪锋犹如无数闪电同时击下,将方圆丈许都笼罩在森然的枪影间。“圣光禅掌!圣堂青穹!”
净念大袖一收,抬掌叩天,掌心仿佛散发出一层青色的光穹,将长枪的攻势尽数封住。
旁边的呼喊声此起彼落,李师师娇叱道:“柳浪闻莺!”挺剑挡住一名差吏的长棍。
接着鲁智深大喝一声:“明心见佛!”挥杖将那差吏扫开。
西门庆的天魔伞在浓雾间时隐时现,随着一声长啸:“魔御天下!”西门庆手中的天魔伞鬼火四出,将一名僧人扑倒在地。“仙珠弹雀!”这是静善弹出胸前的佛珠。
“决云断岳!”俞子元使出他的泼风快刀。
“夜叉探海!”田义方的八卦刀也不甘示弱。
“苦海无边!”这一听就是佛门功夫,几个和尚联手施展出来,掌势如大海滔滔,声势也自不小。
程宗扬看得眼花镣乱,自己提着双刀都没脸出手。和人家的招式比比,自己这地摊货级别的五虎断门刀一使出来,恐怕先笑掉别人的大牙。程宗扬琢磨半晌,忽然道:“会之!”
“属下在!”
“给我想个词!”
秦桧愕然道:“什么词?”
“随便!说出来让人心惊肉跳的就行!”
秦桧沉吟一下,然后吐出两个字:“还钱!”
“好!”程宗扬正待出手,又硬生生停下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干!”
秦桧大喝一声:“弹指惊魔!”屈指弹开袭来的佛珠,一边叫道:“公子小心!”一边一溜烟地朝静善追去。
“我干!一个个使的都是神功绝技,这是绝学拍卖会吗?你们还让不让普通人活了?”
程宗扬灰溜溜地喊了一声,与一名莫名其妙杀过来的差吏胡乱拚了两招。身为普通人的代表,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张扬招数名称。
林冲的长枪犹如无数闪电轰下,在净念的掌影上击出无数火星般的光芒。他高大的身躯一闪而下,握枪的双手沿着枪杆寸寸下移,最后几乎握到枪缨处;任谁也想不到青面兽的丈二长枪在他手中,竟然有匕首般险峻淋漓的攻势,却又是不折不扣的枪法。
林冲从半空中飞身滑落,背对着净念屈膝半跪地上,接着那杆长枪在他掌中一旋,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翟龙从他腋下挑出,直刺净念的咽喉,准确得像背后长了眼睛;内劲之变、劲道之强,更是直破圣光青穹,教人无可抵挡。
净念双掌一错,阻住长枪,两脚陷入土中。虽是势均力敌,其实已经在林冲精妙的枪法下输了半招。
净念从泥土中拔出双足,望了林冲半晌,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什么枪法?”
林冲一手绰枪,朗声道:“沥泉枪法!”
田义方瞳孔猛然一收,放开俞子元,喝道:“沥泉枪!林冲!你果然与岳逆有勾结!”
这个秘密已经在林冲心里埋藏多年,这时他被逼上绝路,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吐露出来,扬眉吐气之余,隐隐还有一丝激动。
“田指挥!奸佞当道,庸人满朝!大宋四百军州竟然容不下一个林冲!”林冲沉声道:“我姓林的今日与大宋恩断义绝!请!”
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