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汁只能治病,不能止痒。放心吧,再过两、三日,兰儿就会痊愈。”
此刻的宝玉像天下所有男人那样,一个人将恐惧扛下来,不愿李纨一起担惊受怕,他更不由自主握住李纨的手掌,将男人的力量传过去。
李纨听着宝玉的话语,心情果然稍稍变好,她看着还在挣扎哭号的贾兰,下意识也反手握住宝玉的手腕,本能寻找着心灵的支撑。
“兰儿,睡吧,睡着了你就不会难受了。”
宝玉无耻地对贾兰用上邪法,施法的同时,他眼珠一转,慈爱地道:“乖,二叔这就帮你挠痒。”
原本宝玉眨眼就可以让贾兰睡着,但却足足用了两刻钟,还累得额头见汗、满面疲惫。
李纨看着这一幕,并没有上前相助,而是美眸异彩闪烁,思绪的光华无比复杂。
在宝玉一番“辛苦”下,贾兰终于逐渐停止哭闹,缓缓闭上双眼。
宝玉长长吁出一口大气,直到贾兰完全熟睡,他才收回挠痒的手,一向伟岸的身影明显地佝偻几分。
“宝玉,累了吧,我帮你捏捏肩膀。”
李纨恍若一片浮云般,轻盈地飘到宝玉身后,无比自然为他揉捏肩背,亲昵之状没有丝毫牵强。
对李纨的敬与爱让宝玉不敢随便造次,他闭目凝神,享受着两人间那温馨的情意,手脚也老实无比,少有地没有乘机揩油。
“纨姐姐,那尤氏母女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转移欲火,宝玉不得不无话找话,提到心中盘旋多日的疑惑:“她们也真是奇怪,别人逃离这儿都来不及,她们偏偏还留下来。”
话音微顿,宝玉扭了扭脖子,继续猜疑道:“说她们不怕死,又躲在房里整日不敢出来。纨姐姐,不会是贾珍有什么阴谋,特意派她们来吧?”
“你误会了,她们其实也是苦命人,是为了避祸才躲到我这儿。”
宝玉脖子一动,立刻将李执的手引过去,李纨犹豫一会儿,这才说:“唉,这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看你能不能帮她们……”
“什么?竟有这种事?”
听完李纨的叙述后,宝玉不禁站起来,怒骂道:“无耻之徒,真是下流龌龊!”
李执对宝玉的反应毫不意外,但她却没有完全猜对宝玉发怒的原因。
宝玉早就对王夫人怀有不伦的企图,自然不排斥那些禁忌风流之事,他发怒的原因只有一个——贾珍与贾蓉的手段太下作,简直是对“色狼”这个伟大职业的污辱。
“纨姐姐,我听你的,一定会帮她们度过难关!”
“那你准备怎样帮她们呢?”
说起那等羞人之事,李纨的玉脸不由自主多了一丝羞红,也多了几分期待。
“咦?有杀气!”
一连串慷慨激昂的话语涌到宝玉嘴边,他正要在李纨面前表现一番,突然玄异的直觉袭入他的元神识海。
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令宝玉眉心紧皱,惊叹声还未散去,他已经跃出房门,随风传来他沉重的话音:“纨姐姐,告诉凤姐姐她们千万不要出门,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