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万斤巨石堵塞在心间,令她不由自主朱唇大张,用力呼吸越来越少的空气。
怎么会这样?好难受呀!迎春对这“寂静”有种强烈不妙的预感,她很想说话,但又怕说话引来宝玉先前的举动。
寂静继续,暧昧弥漫,这豪华的车厢俨然已是迎春心灵的炼狱。
车内的宝玉称心如意,在车外的天意公主神色也得意无比,手中缰绳微微一拉,听话的宝马就此转向,直奔宫中太监最害怕的地方——净事房。
“参见公主殿”车到中途,一群宫女太监突然横冲而出,捍不畏死地挡住马车的去势。
“糟了!”
天意公主三女不禁脸色微变,来人全是元春宫中的侍从。
看这架势,元春还是不放心天意公主。
“启禀公主殿下,元妃娘娘请您今夜到宫中相聚谈心,至于元妃家人也请公主一并带到宫中偏房安歇。”
为首的老太监硬着头皮上前恭身传达元春的旨意,低垂的面容下,一颗心脏已经快蹦到嗓子眼。
宝玉虽是奉旨入宫,但这“旨”可是百分百的密旨,出自老太后之手,就连皇帝也不知道,一手纵此事的天意公主也不敢闹得太厉害,况且她虽然刁蛮成性,但对元春却又敬又爱,爱屋及乌下,对元春的下人只得手下留情。
“这样呀……”
天意公主凝神思索片刻,最后无可奈何地玉手虚挥,道:“好吧,本公主就去陪元妃姐姐聊天!”
一干太监、宫女无不喜色浮现,想不到天意公主这次这么好说话,可他们高悬的心房才刚落地,紧接着又被天意公主的话提到嗓子眼。
出于对宝玉刻入骨髓的“仇恨”天意公主意念一转,很坚定的说:“不过元妃姐姐家人一路辛苦了,今夜就住到本公主的寝宫吧。”
“公主殿下……”
为首老太监意欲再次劝说,可话语还未完全出口,就被天意公主恶狠狠的瞪回去。
“啪!”
有着一身武艺的天意公主拿起马鞭,玉腕微微一抖,舞出一连串漂亮的鞭花,那纤细的鞭梢紧挨老太监的头顶飞过。
凌厉的劲风虽没有实际的杀伤力,却让胆小的老太监身子一软,当场就被吓趴在地,道:“公主千岁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就这样吧!”
得意无比的天意公主手腕再抖,丈余长鞭迎空飞舞回到车辕,她少有的摆正姿态,凝神静气道:“回宫!”
马车迅疾驶向公主府,不过可苦了元春手下的太监宫女,只能飞奔着紧随在凤驾后,因为元春少有的下了严厉命令——不将天意公主请去,他们也别回去!
车外的动静不小,可车内气氛却丝毫未变。
不要再这样看着我!迎春很想这样哀求,但声音却只能在心海打转。
宝玉的眼神好……明亮呀,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明知我是他的堂姐,他也要……唔!迎春芳心一颤,不可抑制想到未来,先前的酸楚又不由自主出现。
“贾公子,请下车!”
马车再次停顿,天长、地久平静的话语在车外响起。
同一时刻,寝宫上下几十双好奇的目光也紧盯着稀罕的客人,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元春之外,天意公主还从未招待过客人。
宝玉不知为何,刚一下车就四处搜寻起“仇人”而此时此刻天意公主正走向元春的寝宫。
“天意宫!这是什么地方?”
燕京与金陵两地,乃至四方边疆的世家大族中,也只有宝玉不知道天意宫。
宝玉这一问,引来的当然是一干太监宫女极度愕然的目光。
天长最为牙尖嘴利,毫不客气地奉送一个新鲜的名号给宝玉:“粗鄙村夫,孤陋寡闻!”
“宝兄弟。”
迎春也有点为宝玉脸红,她虽在车上受尽欺负,但还是低声提醒道:“这是当朝金枝玉叶、天意公主的寝宫。”
“哦!是公主府呀,我们怎么来这儿了?”
宝玉陡然一惊,心想:怎么又扯出一个公主来?不对劲,很不对劲!
“公主有旨,让你们今夜在此休息。”
地久不满的白了宝玉一眼,随即手指左侧院门,道:“你们就住哪儿。”
“什么?让我们住这儿?不行!我要见元妃!”
“哼!”
天长一声冷哼算是回答,觉得既然来到她们的地盘,当然也不用再给宝玉面子,道:“爱住不住随你的便!”
虽然天意公主不在,天长等人不能擅自做主,但给宝玉点脸色还是没问题。
话音未落,天长与地久宽大的衣袖随风一甩,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离去,也没留下一个引路之人。
身处陌生之地,再加上一群无礼的太监宫女,满头雾水的宝玉与迎春只能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宝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面对怪异之事,迎春本能的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