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祭笑着说道。
沙比……西拉尔暗暗嘀咕,你就是想找也找不到了,他已经死了,尸体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西拉尔迟疑一下,暗暗的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描述今天的一切,他的描述大多数围绕着格里斯公爵府的建筑,以及格里斯本人的外貌……显然,主祭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西拉尔还没说完,就没主祭打断了。
西拉尔,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格里斯对待你的态度如何?他那里的病患和他是什么关系?得了什么病?主祭说道。
他对我们的态度相当恭敬,就连沙比傲慢的对待他,他流露出的都是惶恐害怕,甚至讨好沙比,那位病患和他没有关系,应该是安吉丽娜的朋友,或者是天鹅歌舞团的成员,可能是他们在表演的过程中,路过了某处有异端修炼的地方,暗黑能量滞留在身体里,不过,很容易就可以清除,以后需要的就是恢复体能的治疗……
西拉尔说完这些之后,手心偷偷的捏了一把汗,在他开口的时候,好像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些谎话说出来了,难道,已经把理智吞噬?赞美光明神,我真的要堕落了么?
即便是西拉尔想要吐露实情,但也不会是现在,而是过完今晚八点,灵魂诅咒实在太可怕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代价就是生命,嗯,很好,你可以离开了,把沙比叫来,主祭说道,他并不信任单一的说辞,还要询问沙比一次比较稳妥。
西拉尔怔了怔,起身行礼后,走出了房间。
半晌后,主祭等来的不是沙比,而是神色焦急的西拉尔。
赞美光明神,我居然没有找到沙比,难道他还没有回来?西拉尔在外面酝酿好的情绪,使他的焦急神情极为逼真,在说这些的时候,他心中在忏悔,赞美光明神,我这是被逼的……光明神的教义是让所有的信徒在光明神的恩泽中幸福的生活,那么,我为了未来的生活,起码要先保住命吧……
他不是和你一起去格里斯公爵府了么?主祭疑惑道。
西拉尔点头说道:是,没错,他和我一起去格里斯公爵府了,但是,他并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在出了公爵府的街口我们就分手了,我若不是一直在那里等他的话,我能比现在早一个小时回来,很遗憾,我没等到,我还以为他先一步回来了。
沙比有说去哪里么?主祭问道。
没有,我有问他,但他并没有告诉我,西拉尔回答道。
主祭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先等等,也许,他被什么事情缠身,可能会晚些回来。
对于沙比那样的年轻人,主祭也非常了解,那些来自于贵族的青年,进入光明神殿,并不是因为对光明神的信仰,而是为了更高的地位,主祭同样也是贵族出身,他很理解那个年龄的心情,没有谁可以忽然间戒掉一切贵族的恶习,遵守圣殿清规的,那应该是一种缓慢的修行过程,在没有达到一个境界之前,适当的消遣一个也是无可厚非,当然,要在隐藏身份的前提下才可以。
那我先出去了,西拉尔躬身说道。
主祭点了点头。
西拉尔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当西拉尔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一楼教堂口摆放的那台新买没多久的大钟,上面时间是七点五十分。
指针每次的颤抖,都好像刺了他的心脏一下似的,他飞快的到地下一楼,进入了属于他的那个阴暗潮湿的房间。
西拉尔坐在椅子上,上身趴在桌子上,那些被他示视如珍宝的典籍被碰到地上,他也顾不得去捡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往日似乎很快的时间,现在却慢得离谱,当然,这是他感觉上的变化,西拉尔好像在等待审判似的。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大钟那并不悦耳,就像是两块金属相互碰撞的报时声响了八下。
在大钟响起第一声的时候,西拉尔感觉脑子中一阵的恍惚,好像是被巨力摇了一下,脑浆被摇晃混在一起似的。
第二声……第三声……第八声……
西拉尔的眼神呆滞起来,进入了催眠状态,这就是马一航的设计,启动西拉尔暗示的就是八声钟声。
西拉尔木然起身,径直走到床下,拿出一把裁纸刀,事实上,这把裁纸刀是他很久前放在床下的,在近期很长一段时间中,他试图找这把裁纸刀,却根本想不起来他把裁纸刀放在哪里了。
在催眠中,他这原本失去的记忆一下子回来了,他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找到一把刀,割自己的胳膊一下……
西拉尔把宽松的祭祀长袍的袖子推到臂弯,露出干瘦的胳膊,他拿着刀子飞快的在肌肤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在胳膊上,他的神情淡然,就像是倒杯水,拿一本书一样正常,他割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肌肤,而是在裁一张纸!
鲜血在胳膊上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地面。
西拉尔任由鲜血滴落,转身将裁纸刀又放到了床下的角落,然后坐在桌子上,怔怔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