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脱状况恢复过来之后,强忍着身体的疲乏,静雯柔顺地为江寒青穿上衣服。那神态活脱脱就是小媳妇在体贴地服侍老公。
两个人穿好衣服之后,静雯才开始草草整理自己的发饰。可是还没有等她整理完毕,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江寒青打开车窗往外面一看,原来车子早就驰进了江家的大院,此刻已经来到江寒青住的院子之外。
静雯也凑到江寒青身边往外面看了一下,不由得轻叫出声,害羞地对江寒青道:“刚才进大院门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穿好衣服呢!还好没有碰到长辈,否则要我们下车拜见,可不羞死人了!”
江寒青轻笑道:“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你怕什么!”
静雯轻捶了他胸口一下,羞嗔道:“你说什么啊!有这样见公婆的吗?再胡说,我就不理睬你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白莹珏和兰儿却得到卫士的通报,带着下人出来迎接江寒青。
在下人们忙着抬江寒青下车的时候,静雯也走下车来随便和白莹珏招呼了两声。
白莹珏这等身怀绝技之人,眼光比常人更加尖锐,匆匆一瞥之间就已经看到了车厢座垫上的点点血迹。开始她还以为那是江寒青腿上伤口破裂后流出的鲜血。由于担心江寒青的伤势出现恶化,她还因此着实吃了一惊。不过白莹珏的这点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她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静雯头发散乱、眉眼含春的样子,她哪还会不明白先前就在这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丫头……居然在马车上都敢来!平日里却还装着假正经,真是看不出来……”
想到心爱的男人不久前还和眼前这个女孩在马车上厮混,白莹珏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冰谷底,再也不想搭理静雯。
江寒青很快被下人们抬下车来,放到坐辇上往他所住的院子里抬去。
静雯一直目送着爱人进入院门,方才转身登上马车返回太子府。
当天傍晚之前,江寒青便安排人手为阴玉姬、静雯、昭俊三人准备好了住宿的地方。然后便去拜见父亲江浩羽。
“父亲,我今天已经见过小姨。她告诉我,翊圣所控制的禁军兵马全部都被调配进了远征军中。”
从儿子口中得到这确切的消息,江浩羽长叹一口气道:“你母亲的军队在西域大伤元气之后,已经暂无能力进军永安。而妃青思和邱特人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不到你两位叔叔回来报信,京城里已经是大势已去。如今连这翊圣的军马也被调走了。这家伙倒也贼精灵,居然自己就跟着军队出京避命,把老婆和儿女都扔给我们照看!看来京城里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想头了!我们今晚就开始安排家族人手撤离京城吧!”
江寒青听父亲这么一说,急道:“父亲千万不可如此!”
江浩羽惊讶道:“不可如此?难道全家族都呆在京城里继续等死?”
江寒青冷酷道:“如果提前让家族的人手撤离京城,敌人不免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一旦有事,我们可就麻烦了。如果装出对局势懵懂不知的样子,降低敌人的警惕性,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望保全主要首脑的性命。”
江浩羽惊道:“你是说要舌车保帅?”
江寒青点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唯有如此,我们自己才有活命之望!”
江浩羽颓然靠到椅背上,沉吟道:“这……这可太……家族在京城的人手乱七八糟全加起来恐怕足足有五、六千人之多……如果全部放弃……”
江寒青打断父亲的话,不耐烦道:“父亲!您怎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连自己的老命都丢掉了,其他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江浩羽仍然有点犹豫,痴痴呆呆地看着儿子,嗫嚅道:“这……这真的行吗?”
看着父亲那迟疑不决的懦弱样子,江寒青心里那不臣之心又渐渐冒起。
“他真的是快老了!这种事情还有什么需要多考虑的?一群小喽啰就是牺牲掉又有何妨!看来还是让他早日交出权力为好啊!
江浩羽一个人思前想后盘算了好半天,还是下不了决心,又转头问江寒青道:“青儿,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啊?能不能尽可能再多保存一些力量?
江寒青重重叹了一口气,捶胸顿足地劝谏父亲道:“父亲!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不牺牲下面那些小兵的命,你这大将哪里能够逃生!不要再为那些人的性命担忧了,多想想我们父子二人自己怎么活命吧!”
等江寒青这么说完,江浩羽却还是拿不定主意,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晃悠个不停。
江寒青只能是不耐烦地在一旁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江浩羽突然停下脚步来,显然是拿定了主意。可是他紧跟着说出来的话,却差点没有让江寒青昏死过去。
江浩羽对儿子说道:“不行!我既然是家族的首领,我就有责任保护他们不受敌人伤害!
有义务率领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撤出京城!“江寒青听到父亲这么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差点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头,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