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关极是凶险,弄得好了功力大增是不必说了,可稍有不测便是经脉尽爆,功毁人亡的下场。而自己的内力进入他的体内,直奔那股稍弱的易筋经真气,汇集合一。乔峰正欲给他导气入,猛觉自身内力不受自己控制急剧涌出,经过张萧羽的「承灵」涌入他体内。
「承灵」是奇经八脉中的阳维脉的主,也是北溟神功阳维脉吸人内力的道口。乔峰也不知世上有北溟神功这门绝学,虽是诧异,但紧张张萧羽,不敢放手,一边默默控制真气外涌速度,一边苦思对策。
饶是乔峰见多识广,也从没遇见如此的情景,自己内力涌入张萧羽体内,有部分和他的易筋经内力合二为一,还有一部分竟被他本身真气同化,这股真气又分为三十六道,竟向生成易筋经内力的那三十六处人体要冲去。乔峰大惊失色,额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一会就被急速运行的真气蒸发。
就在乔峰内力将近时,张萧羽体内真气硬生生形成一道道气旋,反推向乔峰,经右手心的阴脉,再转上中指的阳脉,沿右肘走绛宫,过重楼,经冲脉至丹田,运转数周,再扩散全身百脉,上至头顶「百会」,下至足心「涌泉」定住。乔峰只觉只觉全身暖和融融,说不出的舒服。
忽地张萧羽大喝一声,卷成所一团的身躯猛地弹起张开,真气外爆,全身骨骼噼啪做响。一张结实的桃木床被震成数截,乔峰也被震得连退数步放才站定,还好乔峰所住的房间在一楼,踩得是青石地面,只在地面留下几个寸余深的脚印,若是木板地面,那几步就要踩出几个大窟窿了。
乔峰顾不得多想,关切地道:「贤弟,你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张萧羽落地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乔峰大急,一把抢上,伸手搭住他的脉搏,但觉他体内血脉畅顺,内气绵实,中正若海,绝无走火入魔的朕兆。
张萧羽看着乔峰满脸紧张关切之色,心中也是感激莫名,说道:「让二哥担心了,小弟没事了。」
原来,当他入静练那最后一幅图时,体内其余三十五道易筋经真气,同时共鸣起来,隐隐有汇成一股的趋势。但那太玄真气竟也一起活跃起来。易筋经再神奇,张萧羽短短练得几日,论雄厚绝比不了他自身的太玄真气。太玄真气本想将易筋经真气吸纳,不想这易筋经真气竟不受太玄真气同化,只是被太玄真气不断进逼,缓缓退向那三十六处要,若让太玄真气冲上那些要,张萧羽便只有死路一条了。而那时他的意识却陷入深沉识海中,竟不知面临着绝大的危险。
庆幸的是有乔峰在旁护法,乔峰见状不对,输入给他的内力,虽不能助他平息内力,但张萧羽却在这外来的内力刺激下,恢复意识。他自是知道再下去,乔峰的内力难免被自己吸光,他可绝不想这样。在他控制下,太玄和易筋经两股真气竟真地形成了气旋团。
此时乔峰和张萧羽可说是连成一体,乔峰的运气方式,清清楚楚地反映在张萧羽脑海,张萧羽沿着乔峰度入内力给他的经脉次序,反其道度回内力到他体内。而自身内力丝毫不减,越转越疾,全身气脉有如刀割火烧般疼痛,更如要爆开一般,终于他忍不住这股剧痛,大喝一声真气向外排去,真气所过之处有如摧枯拉朽,他全身大小经脉在承受剧痛的时候,也被纷纷拓宽,平日真气不易运行到的道也被冲开。可说整个人脱胎换骨了番。乔峰拿起易筋经,说道:「所幸贤弟无大碍。经书图形我们都已牢记,也该归还少林了!」
内力过处,手中原本微湿的经书,刹那便干透,那图形也隐没不见。
张萧羽道:「那是自然,不过以后再叫我练这易筋经我也不敢了!」
想想刚才的经历还是心有余悸,却不知经此之后,体内的真气已不再是原来的真气了,而是太玄真气和易筋经二合为一的全新真气。
乔峰道:「奇怪的是为何我练却没事,贤弟却有如此大反应?」
张萧羽想了想,道:「也许是二哥本身便有少林内功在身吧,而小弟练了却是和本身内功相冲。」
乔峰回想也觉有理,他练这易筋经时,只觉隐隐和本身路子有些相像,练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乔峰忽道:「不知贤弟练的是什么内功,适才我替你导气时,竟有股极强的吸力,全身内力似不受控制般涌入你体内。」
张萧羽想了想一定是刚才自己无意识的用出了北冥神功,便道:「那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世上所有内功不同的是可以引人内力为己用,如百川归海般。不瞒二哥,那星宿派的丁春秋便是逍遥派派的一个逆徒,当年使奸计谋害了逍遥派掌门,只是他只学了逍遥派武功的皮毛,叛出师门后以毒练功,创下了化人内力的化功大法,便横行江湖,为非做歹。」
乔峰听了大是惊奇,叹道:「这逍遥派真不一般,荼毒江湖多年的丁春秋竟只不过是它们派中的弃徒,难道二弟也是逍遥派的弟子。」
「大概也算是吧」张萧羽虽然现在还不时逍遥派的人,但是就凭借他学的这些功法以及在廊环福地中得知的逍遥派的辛密,以后无崖子也定会将他看做派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