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你说我这想法,行吗?”
客厅里,杏儿端着茶杯,俏目含春地走到蒋处长身体近前,递上一杯茶。
蒋处长没吱声,沉默地接过杯茶,眼中却没了先前那股轻松的笑意。
“蒋叔,你这严肃看人家干嘛?难道我说的行不通,不行吗?”
杏儿递完茶水后并没再次逃离,而是挨着蒋处长身边坐下,一副小鸟依人的摸样。
蒋处长目光烁烁地望着杏儿,心中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与杏儿摊牌,不打哑谜。
因为他忽然间发现杏儿这丫头实在太危险了,心又深又大,真按她说的那样搞下去?不被搞进去才怪!
女人固然重要,但是自己人生的前途命运,还是更重要些。
“杏儿,你别再和我打马虎眼了,你蒋叔我再不济,也是过来人,我知道你们娘俩生活不容易,但再难你也不能想着害你蒋叔呀!我和事,那是你情我愿谁也没勉强谁,再说这么多年来,我自问也没亏待你们娘俩,至于其它的,我现在也没什么奢望。”
蒋处长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已存了一拍两散的打算,态度神情也是严肃认真的。
杏儿见状果然不敢再嬉笑了,她脸色一暗,眼中瞬间布满了酸楚的阴霾,但却依然挨坐在蒋处长身边,以一副无依无靠,楚楚可怜的小女儿家模样开始了辨白。
“蒋叔,其实你上次几个月没来我家,我和我妈心中就有一种预感,觉得你再也不会来了……”
“是吗?”蒋处长听到这里,心有那么一点点小软。
“嗯,蒋叔你知道吗?我们这个家如果没有你,都不知该怎么撑下去!……”
杏儿的表演开始了,她深情并茂,泫然欲滴,眼中则全是无助的忧伤,令人心生怜意。
“蒋叔,打小我们这个家就过得很苦,直到蒋叔你出现,日子才好过一点,但你那段时间没来,让我们很惶恐,尤其是我,我知道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只有蒋叔你是我们的靠山和希望,所以我……”
“所以你就想了很多?觉得这个家你妈已经老了,你就想着来撑?”
蒋处长何等人,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又岂是白过?当然不会就这么入杏儿的套。
杏儿闻言略微低下点头去,脸红了红,但旋即又抬起头来目光清亮地注视着蒋处长道:
“蒋叔,事情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蒋叔你知道吗,这家里唯一的男人,就是蒋叔你,而走进杏儿心里的第一个男人,也同样是蒋叔你。”
杏儿终于率先去捅那层窗户纸,脸蛋虽越来越红,但目光也越来越勇敢无畏。
这丫头,都到这份上了,还在糊弄我!
不过和杏儿间的事,也还真就只能先这样说,总不能说当妈的年老色衰了,当女儿的再接着上吧!
蒋处长虽然不相信杏儿的情意,但却依然很是有点佩服对方的胆气。
“杏儿,我们间的事,先不说,你今天能提出这多想法,我想总不是临时起意的吧,你就给蒋叔交交底,让蒋叔我掂量掂量。”
蒋处长决定先把那些敏感问题丢到一边,看看杏儿的底牌。
杏儿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蒋叔,其实我真是把你当亲人,当自家人,又怎会害你呢?我想做的,无非是当今社会最流行的做法罢了。”
“最流行的?”
蒋处长有点不解,同时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来了点兴致。
“是呀,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自己当着官,然后让自家人开家与他权力相关的公司,钱权两不误……”
这倒的确是当今官场的潜规则,却没想到已成了社会上最流行的。
“蒋叔,你看呀,那些当官的为了保险起见,大都让直系亲属下海开公司,这样做虽然利益不会外流,但却很难隐藏,容易被查处。但是我们间就没有那些问题,你在局里做处长,我在外面开公司,我们之间做生意,旁人谁也查不出什么,既安全,又保险,利益也不会外流,你说,我这想法,不对吗?”
杏儿这一设想倒也的确有几分道理,自己也的确想过找一可靠人开家公司,而后与之暗地里配合。
只是一来那人选不好找,二来自己才刚上位,还没到那一步,所以也就只是想了想,没太认真。
没想到杏儿这丫头居然早就闷着怀里谋划这事了。
利益合伙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前途!
杏儿这样年青,这样小,与她配合做事倒是不怎么显眼,容易混淆视听,只是她能承担得起吗?
再还有就是,就算杏儿能力不错,能够承当得起,自己又能信得过她吗?
蒋处长听着杏儿的解说,脸色虽渐趋柔和,但眼中的目光却变得闪烁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