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四方奏事,御前符印军号,一以委之。辅国不茹荤血,常为僧行,视事之
隙,手持念珠,人皆信以为善。从幸凤翔,授太子詹事,改名辅国。
肃宗还京,拜殿中监,闲厩、五坊、宫苑、营田、栽接、总监等使。又兼陇
右群牧、京畿铸钱、长春宫等使,勾当少府、殿中二监都使。至德二年十二月,
加开府仪同三司,进封郕国公,食实封五百户。
宰臣百司,不时奏事,皆因辅国上决。常在银台门受事,置察事厅子数十人,
官吏有小过,无不伺知,即加推讯。府县按鞫,三司制狱,必诣辅国取决,随意
区分,皆称制敕,无敢异议者。每出则甲士数百人卫从。中贵人不敢呼其官,但
呼五郎。宰相李揆,山东甲族,位居台辅,见辅国执子弟之礼,谓之五父。肃宗
又为辅国娶故吏部侍郎元希声侄擢女为妻。擢弟挹,时并引入台省,擢为梁州长
史。辅国判元帅行军司马,专掌禁兵,赐内宅居止。
上皇自蜀还京,居兴庆宫,肃宗自夹城中起居。上皇时召伶官奏乐,持盈公
主往来宫中,辅国常阴候其隙而间之。上元元年,上皇尝登长庆楼,与公主语。
剑南奏事官过朝谒,上皇令公主及如仙媛作主人。
辅国起微贱,贵达日近,不为上皇左右所礼,虑恩顾或衰,乃潜画奇谋以自
固。因持盈待客,乃奏云:“南内有异谋。”矫诏移上皇居西内,送持盈于玉真
观,高力士等皆坐流窜。
二年八月,拜兵部尚书,余官如故。诏群臣于尚书省送上,赐御府酒馔、太
常乐,武士戎服夹道,朝列毕会。辅国骄恣日甚,求为宰臣,肃宗曰:“以公勋
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辅国讽仆射裴冕联章荐己。肃宗密谓宰臣
萧华曰:“辅国欲带平章事,卿等欲有章荐,信乎?”华不对。问裴冕,曰:
“初无此事,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华复入奏,上喜曰:“冕固堪大用。”
辅国衔之。宝应元年四月,肃宗寝疾,宰臣等不可谒见,辅国诬奏华专权,请黜
之。上不许,辅国固请不已。乃罢华知政事,守礼部尚书。及帝崩,华竟被斥逐。
代宗即位,辅国与程元振有定策功,愈恣横。私奏曰:“大家但内里坐,外
事听老奴处置。”代宗怒其不逊,以方握禁军,不欲遽责。乃尊为尚父,政无巨
细,皆委参决。五月,加司空、中书令,食实封八百户。程元振欲夺其权,请上
渐加禁制,乘其有间,乃罢辅国判元帅行军事,其闲厩已下使名,并分授诸贵,
仍移居外。辅国始惧,茫然失据。诏进封博陆王,罢中书令,许朝朔望。辅国欲
入中书修谢表,阍吏止之曰:“尚父罢相,不合复入此门。”乃气愤而言曰:
“老奴死罪,事朗君不了,请于地下事先帝。”上犹优诏答之。十月十八日夜,
盗入辅国第,杀辅国,携首臂而去。诏刻木首葬之,仍赠太傅。
程元振,以宦者直内侍省,累迁至内射生使。宝应末,肃宗晏驾,张皇后与
太子有怨,恐不附己,引越王系入宫,欲令监国。元振知其谋,密告李辅国,乃
挟太子,诛越王并其党与。代宗即位,以功拜飞龙副使、右监门将军、上柱国,
知内侍省事。寻代辅国判元帅行军司马,专制禁兵,加镇军大将军、右监门卫大
将军,封保定县侯,充宝应军使。九月,加骠骑大将军,封邠国公,赠其父元贞
司空。母郄氏,赵国夫人。是时元振之权,甚于辅国,军中呼为“十郎”。
元振常请托于襄阳节度使来瑱,瑱不从。及元振握权,征瑱入朝。瑱迁延不
至。广德元年,破裴茙,遂入朝,拜兵部尚书。元振欲报私憾,诬瑱之罪,竟坐
诛。宰臣裴冕为肃宗山陵使,有事与元振相违,乃发小吏赃私,贬冕施州刺史。
来瑱名将,裴冕元勋,二人既被诬陷,天下方镇皆解体。元振犹以骄豪自处,不
顾物议。
九月,吐蕃、党项入犯京畿,下诏征兵,诸道卒无至者。十月,蕃军至便桥,
代宗苍黄出幸陕州;贼陷京师,府库荡尽。及至行在,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谏诛
元振以谢天下,代宗顾人情归咎,乃罢元振官,放归田里,家在三原。
十二月,车驾还京。元振服縗麻于车中,入京城,以规任用。与御史大夫王
昇饮酒,为御史所弹。诏曰:
族谈错立,法尚不容;同恶阴谋,议当从重。有一于此,情实难原。程元振
性惟凶愎,质本庸愚,蕞尔之身,合当万死。顷已宽其严典,念其微劳,屈法伸
恩,放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