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其额曰保义。其军蕃戎畏之,不敢为寇,常有复河湟
之志,议者壮之。元和二年十二月,卒。
总,济之第二子也,性阴贼险谲。元和五年,济奉诏讨王承宗,使长子绲假
为副使,领留务。时总为瀛州刺史,济署为行营都兵马使,屯军饶阳,师久无功。
总潜伺其隙,与判官张玘、孔目官成国宝及帐内小将为谋,使诈自京至,曰:
“朝廷以相公逗留不进,除副大使为节度使矣。”明日,又使人曰:“副大使旌
节已到太原。”又使人走而呼曰:“旌节过代州。”举军惊恐。济惊惶愤怒,不
知所为,因杀主兵大将数十人及与绲素厚者。乃追绲,以张玘兄皋代知留务。济
自朝至日晏不食,渴索饮,总因置毒而进之。济死,绲行至涿州,总矫以父命杖
杀之,总遂领军务。朝廷不知其事,因授以斧钺,累迁至检校司空。
及王承宗再拒命,总遣兵取贼武强县,遂驻军持两端,以利朝廷供馈赏赐。
是时吴元济尚存,王承宗方跋扈,易定孤危,宪宗暂务姑息,加总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及元济就擒,李师道枭首,王承宗忧死,田弘正入镇州,总既无党援,怀
惧,每谋自安之计。初,总弑逆后,每见父兄为祟,甚惨惧,乃于官署后置数百
僧,厚给衣食,令昼夜乞恩谢罪。每公退,则憩于道场,若入他室,则恟惕不
敢寐。晚年恐悸尤甚,故请落发为僧,冀以脱祸,乃以判官张皋为留后。总以落
发,上表归朝,穆宗授天平军节度使;既闻落发,乃赐紫,号大觉师。总行至易
州界,暴卒。辍朝五日,赠太尉,择日备礼册命,赙绢布一千五百段、米粟五百
石。
先是,元和初,王承宗阻兵,总父济备陈征伐之术,请身先之。及出军,累
拔城邑,旋属被病,不克成功。总既继父,愿述先志,且欲尽更河朔旧风。长庆
初,累疏求入觐,兼请分割所理之地,然后归朝。其意欲以幽、涿、营州为一道,
请弘靖理之;瀛州、漠州为一道,请卢士玫理之;平、蓟、妫、檀为一道,请薛
平理之。仍籍军中宿将尽荐于阙下,因望朝廷升奖,使幽蓟之人皆有希羡爵禄之
意。及疏上,穆宗且欲速得范阳,宰臣崔植、杜元颖又不为久大经略,但欲重弘
靖所授,而未能省其使局,惟瀛、漠两州许置观察使,其他郡县悉命弘靖统之。
时总所荐将校,又俱在京师旅舍中,久而不问。如朱克融辈,仅至假衣丐食,日
诣中书求官,不胜其困。及除弘靖,又命悉还本军。克融辈虽得复归,皆深怀觖
望,其后果为叛乱。
总既以土地归国,授其弟约及男等一十一人,领郡符,加命服者五人,升朝
班,佐宿卫者六人。
程日华,定州安喜人,本单名华。父元皓,事安禄山为帐下将,从陷两京,
颇称勇力,史思明时为定州刺史。华少事本军,为张孝忠牙将。
初,李宝臣授恒州节度,吞削藩邻,有恒、冀、深、赵、易、定、沧、德等
八州。宝臣既卒,惟岳拒朝命,以图继袭。宝臣部将张孝忠以定州归国,授成德
军节度使,令与朱滔讨惟岳。及惟岳诛,朝廷以恒、冀授王武俊,深、赵授康日
知,易、定、沧授张孝忠,分为三帅。时惟岳将李固烈守沧州,孝忠令华诣固烈
交郡。固烈将归真定,悉取沧州府藏,累乘而还。军人怒,杀固烈,皆夺其财,
相与诣华曰:“李使君贪鄙而死,军州请押牙权领。”不获已,从之。孝忠因授
华知沧州事。未几,朱滔合武俊谋叛,沧、定往来艰阻,二盗遂欲取沧州,多遣
人游说,又加兵攻围,华俱不听从,乘城自固。久之,录事参军李宇为华谋曰:
“使君受围累年,张尚书不能致援,论功献捷,须至中山,所谓劳而无功者也。
请为足下至京师,自以一州为使。”华即遣之。宇入阙,备陈华当二盗之间,疲
于矢石。德宗深嘉之,拜华御史中丞、沧州刺史。复置横海军,以华为使。寻加
工部尚书、御史大夫,赐名日华,仍岁给义武军粮饷数万。自是别为一使,孝忠
唯有易、定二州而已。
武俊遣人说华归己,华曰:“相公欲敝邑仍旧隶恒州,且借骑二百以抗贼,
俟道路通即从命。”武俊喜,即以二百骑助之。华乃留其马,遣人皆还。武俊怒
其背约,又以朱滔方攻围,虑为所有而止。及武俊归国,河朔无事,日华即遣所
留马还武俊,别陈珍币谢过,武俊欢然而释。贞元四年卒,赠兵部尚书。子怀直。
怀直习河朔事,父卒,自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