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云:“已知,卿出去。”若虚奏曰:
“臣出即死。”上因留在帘内。有顷,伯阳至,上问之,伯阳颇言若虚顺旨,附
会中人。上怒,叱出之。伯阳贬端州高要尉,权献郴州桂阳尉,凤翔尹严向及李
晔皆贬岭下一尉,蓥除名长流播州。岘以数人咸非其罪,所责太重,欲理之,遂
奏:“若虚希旨用刑,不守国法,陛下若信之重轻,是无御史台。”上怒岘言,
出岘为蜀州刺史。时右散骑常侍韩择木入对,上谓之曰:“岘欲专权耶?何乃云
任毛若虚是无御史台也?令贬蜀州刺史,朕自觉用法太宽。”择木对曰:“岘言
直,非专权。陛下宽之,祗益圣德尔。”
代宗即位,征岘为荆南节度、江陵尹,知江淮选补使。入为礼部尚书,兼宗
正卿。属銮舆幸陕,岘由商山路赴行在。既还京师,拜岘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
下平章事。故事,宰臣不于政事堂邀客,时海内多务,宰相元载等见中官传诏命
至中书者,引之升政事堂,仍置榻待之;岘为宰相,令去其榻。奏请常参官各举
堪任谏官、宪官者,不限人数。
初收东京,受伪官陈希烈已下数百人,崔器希旨深刻,奏皆处死;上意亦欲
惩劝天下,欲从器议。时岘为三司使,执之曰:“夫事有首从,情有轻重,若一
概处死,恐非陛下含弘之义,又失国家惟新之典。且羯胡乱常,无不凌据,二京
全陷,万乘南巡,各顾其生,衣冠荡覆。或陛下亲戚,或勋旧子孙,皆置极法,
恐乖仁恕之旨。昔者明王用刑,歼厥渠魁,胁从罔理。况河北残寇未平,官吏多
陷,苟容漏网,适开自新之路,若尽行诛,是坚叛逆之党,谁人更图效顺?困兽
犹斗,况数万人乎!”崔器、吕諲,皆守文之吏,不识大体,殊无变通。廷议数
日,方从岘奏,全活甚众。其料敌决事皆此类。竟为中官所挤,罢知政事,为太
子詹事,寻迁吏部尚书,知江淮举选,置铨洪州。明年,改检校兵部尚书,兼衢
州刺史。永泰二年七月以疾终,时年五十八。
李巨,曾祖父虢王凤,高祖之第十四子也。凤孙邕,嗣虢王,巨即邕之第二
子也。刚锐果决,颇涉猎书史,好属文。开元中为嗣虢王。天宝五载,出为西河
太守。皇太子杜良娣之妹婿柳勣陷诏狱,巨母扶余氏,吉温嫡母之妹也,温为京
兆士曹,推勣之党,以徐征等往来巨家,资给之,由是坐贬义阳郡司马。六载,
御史中丞杨慎矜为李林甫、王鉷构陷得罪,其党史敬忠亦伏法。以巨与敬忠相
识,坐解官,于南宾郡安置。又起为夷陵郡太守。及禄山陷东京,玄宗方择将帅,
张垍言巨善骑射,有谋略,玄宗追至京师。杨国忠素与巨相识,忌之,谓人曰:
“如此小儿,岂得令见人主!”经月余日不得见。玄宗使中官召入奏事,玄宗大
悦,遂令中官刘奉庭宣敕令宰相与巨语,几亭午,方出。国忠颇怠,对奉庭谓巨
曰:“比来人多口打贼,公不尔乎?”巨曰:“不知若个军将能与相公手打贼乎?”
寻授陈留谯郡太守、摄御史大夫、河南节度使。翌日,巨称官衔奉谢,玄宗惊曰:
“何得令摄?”即日诏兼御史大夫。巨奏曰:“方今艰难,恐为贼所诈,如忽召
臣,不知何以取信?”玄宗劈木契分授之,遂以臣兼统岭南节度使何履光、黔中
节度使赵国珍、南阳节度使鲁炅,先领三节度事。有诏贬炅为果毅,以颍川太守
来瑱兼御史中丞代之。巨奏曰:“若炅能存孤城,其功足以补过,则何以处之?”
玄宗曰:“卿随宜处置之。”巨至内乡,趣南阳,贼将毕思琛闻之,解围走。巨
趣何履光、赵国珍同至南阳,宣敕贬炅,削其章服,令随军效力。至日晚,以恩
命令炅复位。
至德二年,为太子少傅。十月,收西京,为留守、兼御史大夫。三年夏四月,
加太子少师、兼河南尹,充东京留守,判尚书省事,充东畿采访等使。于城市桥
梁税出入车牛等钱以供国用,颇有干没,士庶怨讟。后与妃张氏不睦,张氏即皇
后从父妹也。宗正卿李遵构之,发其所犯赃贿,贬为遂州刺史。属剑南东川节度
兵马使、梓州刺史段子璋反,以众袭节度使李奂于绵州,路经遂州,巨苍黄修属
郡礼迎之,为子璋所杀。
子则之,以宗室历官,好学,年五十余,每执经诣太学听受。嗣曹王皋自荆
南来朝,称荐之,贞元二年,自睦王府长史迁左金吾卫大将军,以从父甥窦申追
游无闲亲累,贬昭州司马。
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