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廊。属残寇犹虞,总戎有命,用择惟
贤之佐,式弘建亲之典。必能缉宁邦国,协赞天人,誓于丹浦之师,剿彼绿林之
盗。载明朝奖,爰籍旧勋。宜副出车之命,仍践分麾之宠。为天下兵马元帅赵王
系之副,知节度行营事。”八月,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河北节度支度营田经略
等使,余如故。与九节度兵围安庆绪于相州,拔有日矣。史思明自范阳来救,属
绝粮道,光弼身先士卒,苦战胜之。属大风晦冥,诸将引众而退,所在剽掠,唯
光弼所部不散。东京留守崔圆、河南尹苏震南奔襄阳,郭于仪率众屯于谷水。史
思明因杀安庆绪,即伪位,纵兵河南。加光弼太尉、兼中书令,代郭子仪为朔方
节度、兵马副元帅,以东师委之。左厢兵马使张用济承子仪之宽,惧光弼之令,
与诸将颇有异议,欲逗留其众。光弼以数千骑出次汜水县,用济单骑迎谒,即斩
于辕门。诸将慑伏,都兵马使仆固怀恩先期而至。
初,光弼次汴州,闻思明悉众且至,谓许叔冀曰:“大夫能守此城浃旬,我
必将兵来救。”叔冀曰:“诺。”光弼还东京,思明至汴,叔冀与战不利,遂与
董秦、梁浦、刘从谏率众降思明。贼势甚炽,遣梁浦、刘从谏、田神功等将兵徇
江淮,谓之曰:“收得其地,每人贡两船玉帛。”思明乘胜而西。光弼整众徐行,
至洛,谓留守韦陟曰:“贼乘邺下之胜,再犯王畿,按甲以挫其锋,不利速战。
洛城非御备之所,公计若何?”陟曰:“加兵陕州,退守潼关,据险以待之,足
挫其锐矣!”光弼曰:“此盖兵家常势,非用奇之策也。夫两军相寇,贵进尺寸
之间耳。今委五百里而不顾,是张贼势也。若移军河阳,北阻泽潞、三城以抗,
胜则擒之,败则自守,表里相应,使贼不敢西侵,此则猿臂之势也。夫辨朝廷之
礼,光弼不如公;论军旅之事,公不如光弼。”陟无以应。判官韦损曰:“东京
帝宅,侍中何不守之?”光弼曰:“若守洛城,汜水、崿岭皆须人守,子为兵马
判官,能守之乎?”遂移牒留守及河南尹并留司官、坊市居人,出城避寇,空其
城,率军士运油铁诸物,以为战守之备。时史思明已至偃师,光弼悉军赴河阳。
贼已至洛城,光弼军方至石桥。日暮,令秉炬徐行,与贼相随,而不敢来犯。乙
夜,入河阳三城。排阅守备,号令严明,与士卒同甘苦,咸誓力战。贼惮光弼威
略,顿兵白马寺,南不出百里,西不敢犯宫阙,于河阳南筑月城,掘壕以拒光弼。
十月,贼攻城。于中氵单城西大破逆党五千余众,斩首千余级,生擒五百余人,
溺死者大半。
初,光弼谓李抱玉曰:“将军能为我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过期若何?”
光弼曰:“过期而救不至,任弃也。”抱玉禀命,勒兵守南城,将陷,抱玉绐贼
曰:“吾粮尽,明日当降。”贼众大喜,敛军以俟之。抱玉复得缮完设备,明日,
坚壁请战。贼怒见欺,急攻之。抱玉出奇兵,表里夹击,杀伤甚众,贼帅周挚领
军而退。光弼自将于中氵单城,城外置栅,栅外大掘堑,阔二丈,深亦如之。周
挚舍南城,并力攻中氵单。光弼命荔非元礼出劲卒于羊马城以拒贼。光弼于城东
北角树小红旗,下望贼军。贼恃众直逼其城,以车二乘载木鹅、蒙冲、斗楼、橦
车随其后,督兵填城下堑,三面各八道过其兵,又当堑开栅,各置一门。光弼遥
望贼逼城,使人语荔非元礼曰:“中丞看贼填堑开栅过兵,居然不顾,何也?”
元礼报曰:“太尉拟守乎,拟战乎?”光弼曰:“战。”元礼曰:“若战,贼为
我填堑,复何嫌也!”光弼曰:“吾智不及公,公其勉之!”元礼俟栅开,率其
勇敢出战,一逼贼军,退走数百步。元礼料敌阵坚,虽出处驰突,不足破贼,收
军稍退,以怠其寇而攻之。光弼望见收军,大怒,使人唤元礼,欲按军令。元礼
曰:“战正忙,唤作何物?”良久,令军中鼓噪出栅门,徒搏齐进,贼大溃。
周挚复整军押北城而下,将攻之。光弼遽率众入北城,登城望曰:“彼虽众,
乱而嚣,不足惧也。当为公等日午而破之。”命出将战。及期,不决,谓诸将曰:
“向来战,何处最坚而难犯?”或曰:“西北角。”遽命郝玉曰:“尔往击之。”
玉曰:“玉,步卒也,请骑军五百翼之。”光弼与之三百。又问:“何处最坚?”
曰:“东南隅。”即命论惟贞以所部往击之。对曰:“贞,蕃将也,不知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