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扰断了亦真亦幻似梦非梦……
找出手机,张芳看了看:“别说话。 ”
“谁打的?”
“刘向东。”
“哦。”
“我接电话了,你别出声。”按了一下接听键,她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怎么不回信?”
“回什么信?”
“短信。”
“什么短信?”
“我给你发的短信。”装得倒挺像,摆什么臭架子?心里有气,刘向东顿了顿,“你今天回来吗?”
“回去?你凭什么叫我回去?”
“不回来拉倒!”
“切!什么人呢!狂什么狂?”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便传来了盲音,她气恼地把手机放在另一个手上看了看,打开了那个未读的短信。看完,她不由得长叹了口气:“他爸妈是怎么回事?”
“我听人家说,你婆婆看电视时,电视机爆炸了,她被炸死了,你公公本来就有病,受不了刺激,也走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得回家一趟。”
看着她一脸的茫然,走了,刘庆广长出了口气,心里,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院子,望不到了,他才没精打采的收拾起鱼竿。
天,灰蒙蒙的。望了望模糊的村庄,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他一路低着头,到了家门口,他机械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
“二叔!”
浑身激灵一下,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地上,被吓了一跳,心中不禁很是生气,他回过头来,见是吴娟,便没有吱声。
“你上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
“找我干吗?”
“找你当然是有事啦。”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完,他闩上了大门。
“妈妈!”
从来没吃过闭门羹,吴娟抬起右腿,正想朝大门上踹它一脚,突然听到儿子叫自己,她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好几天没有张芳的消息了,本来想问一问他和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另外也好再帮他出些主意,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莫名其妙!自从那次把刘向东的手机给他爸看了以后,虽然他爸醒过来后什么也没说,她当时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刘向东睡着了,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她心里就觉得一直不踏实,更气人的是,做什么事也不顺,前两天去平邑买东西,钱包被人家偷去了,今天早晨从自己家里出来,差点被大门口拴狗的绳子绊倒,二叔一向都是听她的,现在竟也……真是触霉头了!心里寻思着,她回过头来,见豆豆手里拿着好几个人家丢弃的装酸奶的纸瓶子,而且还在从地上捡,她赶忙上前几步:“豆豆,快点把你手里的瓶子扔掉,那么脏,你要它干吗?”
“我要挣钱。”
“什么?”她不无惊讶地看着他,“你……要挣钱?”
“嗯。”
“你挣钱干嘛?”
“娶媳妇。”
“娶媳妇干吗?”
“生小孩。”
“生小孩干吗?”
“挣钱。”
“挣钱干吗?”
“娶媳妇。”
“我说儿子,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要对樱樱负责。”豆豆挺起了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你对她负什么责?”
“我吻过她了,我要对她负责。”
“你说什么?”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这都是跟谁学得啊?”
“电视上。”
“电视上那些都是骗人的,小祖宗,你过了年才六岁,以后可不能再跟电视上学了啊?”
“哼!”
“你哼什么?”
“梅梅说,乐乐走了,她以后不跟他玩了,她也嫁给我。我……我要对她们两个人负责。”
“小祖宗,你疯了吗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可不能这么胡闹了啊?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我不听!”
“你为啥不听?”
“爸爸都不听奶奶的,我也是男子汉,我也不听你的。”
“小祖宗,你不听我的你听谁的?”
“我听樱樱的。”
“你不听我的我就打你!”
“爸爸都敢打奶奶,我是男子汉,我也敢打你!哼!”
“哼什么哼?不服气我揍死你!”
“哼!哼!樱樱说你是……是……”
“是什么?”
“是泼妇!哼!”
“你个小狗崽子!你竟敢骂我?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