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凉意从陆之平的后脊梁骨猛的窜了上来,有时候人不是害怕,是因为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刺激到大脑致使自己的神经和脑细胞瞬间收缩而产生的本能反应,陆之平楞了两秒钟反应过来,马上又贴到了狙镜里,幸好目标还在,他的两个手下正用东西往外掏锁孔里的瓜子皮。瓜子皮是个好东西啊,好塞不好拿的,稍用力就断了,呵呵。陆之平稍微安了下神,屏住了呼吸,扣住扳机的食指开始慢慢用力。陆大哥有些躁动,时不时的也弯下腰看看掏的怎么样了。别动,站好,对,就这样,别动。随着陆之平的自言自语,陆大哥竟然像听到了死神的召唤一样,不再动来动去的,站在了那里。“嘭!”的一声枪响,陆大哥的脑袋猛的往后一仰,子弹强大的惯xìng让他凌空摔到了地上。陆之平赶忙把枪收了回来,蹲到了地上。因为今天的天气,不能装消音器,枪声很大,音随风动,回声飘了很远。陆之平蹲在地上慢慢的关上了那半扇窗,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回过头。陆之平不知道回头会看见什么,总之不会是经常能看见的东西。陆之平把狙镜摘了下来对准后面,从狙镜里没有再看到那双垂在半空中的脚,陆之平收好东西,临出门前,抬头看了下窗口后面的屋顶,上面赫然贴了道符,随着透进屋里的风在摆动。“妈的,这屋子肯定出过事。”陆之平嘟囔着下了楼。走出公寓,天依旧闷热的厉害。今天必有一场大雨。想着,陆之平打了一辆车。他让师傅开去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去那什么都不干,就是绕几圈换辆车。路上陆之平和师傅攀谈着,随口问了一句:“我想在我刚才上车那里租房子,怎么那栋楼12层的那两处房子那么便宜啊?别的地方都有1500一个月,怎么那才五百啊?”无论一个城市大与不大,有些很正常的消息可能传播范围的并不广,但是一些什么鬼啊神啊的消息一定是众所周知的。师傅说:“哦,你说那啊,就是100我也不租啊!你听过人撞死的,烧死的,你听过人活活被蒸死的吗?要说那一家子也是可怜,孩子才几岁啊。那本来住着一家三口,夫妻俩带个孩子,晚上暖气崩掉了,里面的气一下子喷了出来,气把门给顶住了,要说那个女的也是,你就不会找个东西把玻璃给敲了?正好那晚男的和女的吵架,男的在客厅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他媳妇儿在屋里“吱啦”乱叫,他手一碰门把手就给粘上了,那铁块子烫到一定程度,那一碰就是一层皮啊。这女的在里面叫的撕心裂肺的,整栋楼都听见了,这男的咬着牙把手拽下来,活活被粘了一层皮,找了锤子把门上边的玻璃给敲了,里面的热气呼呼的往外冒,等消防队来的时候还没冒完呢。等把门劈开,那小孩给蒸的跟发面馒头一样,他妈把身子挡在了那个崩开的洞上,从前到后被滋开了一个碗大的洞。后来那男的就神经了,没过一阵子就在家里上吊死了。他们对门的人说总能听到他们家里有动静,有时候是那个女人临死前的叫声,有时候是小孩的哭声,半夜还总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后来对门的人实在受不了就搬走了,那房子也租出去过,每次租房子的人都住不了几天就搬了,据说那房子太邪,到现在也没人敢住,你还是换个地吧,我说。”司机说完,陆之平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并不信世上有鬼怪这东西——要不然被自己杀死的那些人早已回来复仇了,但还是相信灵魂和因果循环这事儿,自己反正死后肯定下地狱,于是,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到了百货大楼,付钱下车。陆之平看了看天边飘来的一团团黑云,不出意外,这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往后走了一个路口,再次拦下了一辆车,直接开往了酒店。刚打开酒店房间的门,就看见一道闪电把已经漆黑的天空划破一道口子,伴随着之后轰隆隆的雷声,这场孕育已久的大雨终于下了下来。陆之平躺在床上,给管理员发了条短信,算是交了差。现在的自己又处于半失业的状态了。他开始考虑明后两天好好参观参观武汉这座古城——一般刚办完事,都不会立刻离开的,这时候风声最近,还有,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这一夜,陆之平睡得格外的香,大概是用眼过度的原因吧。一早醒来,他感觉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拉开窗帘,已是9点多。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地上依稀还有些cháo湿的印记,想必昨天晚上的雨下的很大吧?但让他看着窗外,总感觉有些奇怪,但到底奇怪在哪,他也说不出来。起床洗漱,竟然发现停水了!什么破酒店!去TMD!!嚼了两片口香糖就当漱口了。但嚼着嚼着肚子发出了抗议,他想了想,也是,从昨天中午吃了一顿之后压根没有吃饭。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决定立马出去晃悠一圈,先把自己的五脏庙给填饱吧。从房间出来,陆之平就已经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与平时不一样的味道。下了楼,走进酒店大堂,还想去跟酒店理论理论没有水的问题,竟然发现酒店前台也没有人!陆之平又看了看酒店大门外的街道。现在是上午十点不到,虽然不会发生堵车这么壮观的景象,那也应该车来车往啊,但为什么马路上见不到一个人!一辆车!而且,他终于意识到和平时有什么不同了,不仅大街上没有人,酒店里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遇到一个人影!!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穿越了?还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