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那个圈还有点小,没能到f省的西边山区。
1992年,那位老人再次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可惜,这个圈子刚画,对于f省的西边某市没有多少关系。
也许有关系,只是,f省的岩城山区实在感受不到。
至少,对于叶雨来说,没有感受到什么。
此时是1992年的夏天,农历七月,叶雨躺在村子里一颗大树上乘凉。
阳光很刺眼,流水哗哗响,还能听到几声虫鸣鸟叫,隐约传来远处的孩子的嬉闹声。
中午时分,在这样的天气里,山村的人总是要午休的,特别是现在水稻已经种下,田地里的草又还没有长出来,正是一年间难得的空闲时间。
斑驳的阳光洒在叶雨的身上,叶雨嘴里嚼着草根,四下张望。
没有发现有人,他小心的从裤子里掏出带有过滤嘴的香烟,闻了闻,点燃。
躺在树枝上,摇摇晃晃,闭着眼享受烟草的味道。
想着前两天在别人家看到的电视剧,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外面的世界真的如此美好?”
十六岁的孩子,从小生活在山村,火车还只是电视上看过,据说去过一趟只有两三条街的县城,不过都太过于遥远,记忆中没有。
村里唯一的黑白电视就是叶雨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径。
红灯绿酒、穿着高跟鞋露着白大腿的女子、冒着黑烟的火车、高耸入云的大楼,都是电视中才有的,都是吸引人的。
一根烟抽完,叶雨感觉有点无聊,顺手将烟蒂往小溪里面扔去。
哗哗的流水将烟蒂带向下游,转眼就不见踪迹。
往溪水中望去,只见几条小鱼游来游去。
叶雨盯着水里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稍大一点的雨,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喃喃自语:下午要去弄几条鱼吃了。
虽然不是在河边,不过那两指大小的鲫鱼倒是还能找到许多,不过要小溪的上游而已。
提个水桶去,然后往石缝里掏,多少能掏出一些鱼。
唯一的担忧就是石缝中也有不少蛇,有时候手一摸就是一条蛇,怕蛇的人是不敢去摸鱼的。
睡不着的叶雨想到了摸鱼干脆往家里走。
路上很热,没有行人,只有几头猪走来走去,扬起无数的灰尘。
十六岁的叶雨当然也正是不怕太阳晒的年纪,光着脚往家里跑,也不去管凹凸不平满是石块的黄泥路有可能会弄伤自己的家。
当他跑起来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这抽着烟悠闲自在样子的人是个非常稚嫩的少年。
将将一米六的个头在南方人中也是属于矮个子,相貌平常的很,板寸头,光着上身,穿一条膝盖补了一大块料子的裤子。
他很黑,不管脸上还是上身,都显得很黑,像是三十来岁常年风吹rì晒的中年人一般黑。
叶雨所在的村子不大,两百来户人,人口一千左右。
一千来人的小村子,村头王寡妇打个屁村尾的刘老头就能听到的一清二楚。
山区总不像是平原地带一般人口住的比较分散,都是非常集中的。
叶雨从村子的中间跑回自家也仅仅需要几分钟而已。
在远处就能看到叶雨所居住的房子,是一个大房子、老房子。
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早些年,住了十来户人家,热闹的很。
只是一百多年风吹雨打,早就不是那么坚固,十来年前是住的人多经常会维修一下。
最近这些年,人们都陆陆续续搬走了,偌大的房子只有两户人家,三口人居住,冷清多了,也加速了破败。
木门上的铁环早就被抚摸的光滑且凹进去了,松木的门也是斑斑点点。
推开嘎吱响的木门,走进昏暗的厨房,翻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记错,里面的确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几个碗没洗放着,碗里的饭粒都干了。
叶雨看了看碗,实在是懒的洗碗,耳边苍蝇的声却是越来越响。
嗡嗡的苍蝇响实在很让人吐血,无奈的叶雨只能拿起棕树枝叶做成的苍蝇拍挥舞了几下,试图赶走这些讨厌的苍蝇。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枉费一把力气。
厨房温度高,又cháo湿昏暗,还有一些剩饭剩菜之类的,最是招引苍蝇。
追赶了一会,叶雨无奈了,只能老老实实将碗给洗好。
走到大厅,看了看墙上挂的大钟,才两点钟,实在有点早,不适合去摸鱼,不然容易中暑。
穷极无聊的叶雨踩着破旧而满是灰尘的木楼梯往楼上走去。
楼上是更加黑暗,就算是大白天的不开灯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百来前的房子,不少房间都是没有窗户,有窗户的也是个很小的通气孔。
开起十五瓦的白炽灯,可以看到木床上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