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厅道内走出来,向郑捕头道:“禀捕头,查无谢锋形迹。”
郑捕头点点头,向陆德威抱拳道:“陆总镖头,贵镖局谢锋谢镖头今个儿在北门老街的‘如意酒坊'中无端杀人,经仵作详验,确是一拳毙命;如今城门已设关卡,谅想谢锋还在城中,但望总镖头若发现谢锋形迹,请立即通报,以匡大法。”
陆德威没力地说道:“郑捕头放心,老夫必定尽力与官府配合,亲自带著谢镖头到衙门自首投案的。”郑捕头谢了扰,便领了一干捕快离开。
白少丁蹙眉道:“谢镖头怎么可能无端杀人?官爷们是不是搞错了?”
陆德远叹道:“当时在场众人都亲眼目睹谢镖头发狂杀人,还假得了吗?”
向陆德威问道:“大哥,这事要如何处理?”
陆德威一脸哀伤地摇头道:“谢镖头虽然脾气本就不好,但也不致无端杀人,此事颇有蹊跷,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有劳诸位弟兄们出外寻找,务必要把他带回来,押镖之日,暂时延后!”
众人应诺,尽皆出外找寻;白少丁道:“师妹,我也去帮忙,你留在家里吧!”
却早已不见陆玄霜踪影。白少丁心想:“难道师妹回房去了?”
白少丁猜得没错,当官差一走,陆玄霜也回房去了。
此时她躺在床上,抱著绣花枕,双眼黯然,一脸郁郁之色。谢锋为何无端杀人,陆玄霜再清楚也不过了;若非自己一时口没遮拦,大大羞辱了谢峰,也不会酿成了今日的悲剧。
陆玄霜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觉得无颜面对大家。她担心,倘若大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必定都会怪罪于她,尤其是白少丁,更不会原谅她。想到这里,陆玄霜顿时双膝下跪,合十默祈,保佑谢锋能远避他乡,永远不要落网。
经过整整一天的搜寻,众镖头、镖师、趟子手们,也都陆陆续续回到镖局中,也带回了不少小道消息。有人说谢锋化装成江湖郎中,通过关卡,逃往大漠去了;有人说谢锋畏罪自杀了;更有人说谢锋逃入深山躲起来了。各种消息众说纷纭,却没有任何的证据足以证明。
无论如何,找不到谢锋,陆玄霜暂时松了一口气;可是镖局人众皆已会齐,唯独白少丁已整整离开一日夜,却依然不见形踪,众人却又不得不担心起来;尤其是陆玄霜,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起前日那老相士的警告,更是心急如焚。
正当大伙儿决定再分批出去寻找谢锋及白少丁两人时,一名家丁忽由门外闯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嚷道:“不得了不得了!白少爷回来了,抱……抱著谢镖头的尸体回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数十道目光一起射向大门口。只见白少丁果真抱著谢锋的身体跨门而入,谢锋的腹中插了一柄匕首,两眼翻白,已然气绝多时。
众人无不骇然,纷纷七嘴八舌地问道:“白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锋怎么死的?谁杀了他?”
“白少爷,你在那里找到他的?”
白少丁总算平安回来了,陆玄霜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见白少丁的下鄂处隐约有一道小小的伤痕,不禁兴起怜惜之情,轻抚他的伤处,幽幽说道:“一整天你到那里去了?可知人家有多担心你?这儿怎么受伤了?”
岂料白少丁竟一把拨开她的手,怒眼相向;瞬间眼神又趋于平和,冷然道:“被剑割伤的,不碍事。”
众人听了,不禁又纷纷问道:“割伤的?是被谁割伤的?”
“难道是谢锋干的?”
“白少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厅堂里又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嘈杂声。
究竟吵些什么,陆玄霜一点也不知道,因为她已被白少丁方才的举动吓傻了。从小到大,白少丁一直呵护讨好著她,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不用说一手拨开她,又用这么凶恶的眼神瞪著她,虽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却使她觉得和眼前这位大师哥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几乎不认识这个人了。
陆德威一道声音划过厅中的嘈杂声:“少丁,你就把事情的来笼去脉告诉大家吧!”
“是。”白少丁应了一声,微微转头望著身后的一名蓝衫青年。这时众人才注意到整个大厅之中,还有一个外人存在。
陆德威道:“咦?这位公子是谁?少丁,怎么不引见引见?”
白少丁嗫嚅道:“哦,他……他是……”
“ ……”蓝衫青年笑道:“白少爷遽失朋友,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所以事情的始末,还是由在下来说吧!”
“啊!是他!”当陆玄霜看到这名蓝衫青年时,一眼便认出他,正是当日在镖局门口巧遇的那位俊美男子。
只听得蓝衫青年道:“在下姓花名弄蝶,广东广州人士,昨日巧遇白兄与这名死者发生争执,事情的来笼去脉,在下都看在眼里,是以受白兄请托,做个目击证人,证明死者是自杀身亡的,以脱白兄杀人之嫌。”
众人一听谢峰乃自杀而死,不禁哗然。
陆德威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