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蒋主持召开的军事会议,其实应该算是扩大的军事幕僚会议(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唐生智和周大少团长所坐的小轿车前后脚停在了南京中山陵园最高领袖宫的门口:这是中山门外小树林里极隐蔽的四方城旁一幢不起眼的小楼房,只有两层。自从日军华中方面军西进以来,日军的陆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轻重型轰炸机已经多次空袭了南京城。最高领袖于是搬到了这幢隐蔽的小楼房里,吃饭、会客、办公开会几乎都在这里了。
两人走进老蒋的办公室的时候,抬眼一看,最高领袖早已经端坐在中央位置上了。大本营参谋总长何应钦,参谋副总长白崇禧,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军委会作战厅厅长、作战组组长刘斐,南京警备区宪兵司令兼南京警备区司令谷正伦等等十余人已经到了。
这其实已经是第三次讨论南京保卫战的问题了,不过此前没有周大少团长参加个嘛。如果这次不是南京卫戍区司令长官唐生智力荐,他娃一个新晋的中将,哪里会有资格参加,在座的哪位不是上将、一方大员的。
见人到齐了,最高领袖喊大家畅所欲言。没人开腔,老蒋自己只好先说。结果最高领袖一开腔,大家就更不做声了。因为最高领袖开门见山说道:
“关于守南京的问题,最近的传言很多,怎么说的都有。我这里定一个调子,要就是我留下亲自守,要就是原来的唐司令或者谁留下防守南京,总之南京是一定要守得”
原先定好的防守南京的人选唐生智见老蒋都这么说了,本来还想念念守南京城的困难及其规劝老蒋死守南京城的实际意义已经不大,知道事已至此,防守南京非自己莫属了。于是湖南人的莽子脾气上来了,干脆硬着头皮说道:
“你作为一国领袖,怎么能够留下亲自守城呢?与其是你,不如是我”
最高领袖听到这话,掩饰不住脸上会心的微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果唐生智借口病体缠身(他此时身患痢疾)撂挑子不干了,陈诚(第15集团军)、胡宗南(第1军)等人是不错的人选,但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爱将,最高领袖是不能把他们这个时候往南京这个火坑里推得。唐生智资历足够,又一天喊着杀敌报国的有些湖南人的莽子脾气不似白崇禧等圆滑,正好是做替罪羊的最佳人选。
老蒋把话挑明了,唐生智的心情反倒比来时的忐忑不安平静了许多。明知老蒋把自己这个宿怨往死路上赶,但自己总不能临阵退缩啥,这张老脸往何处搁?再说为国家民族尽忠尽节,青史留名,大丈夫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了。
众人见替罪羊总算是最后敲定了,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周大少团长心里为这个老将军暗自叹息:不是孟潇公无谋,实在是老蒋太奸猾了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愿意亲自留下来守南京、与南京城共存亡。其实他守个屁啊:最高领袖早已经命人在武汉做好了设立大本营的准备,军委会作战组的人也撤离了多半。
他做这个高姿态就是给众人看、给唐生智看的,他堂堂一国之最高领袖何惧生死荣辱。至于喊自己的卫士队的一个区队长,亲率两个班的贴身卫士留在南京看守两条停泊在南京下关三码头的小兵舰,那就更是演给众人看的好戏(空城计)。其实到时最高领袖携夫人从南京城内的明故宫机场乘上美龄号专机就他**远走高飞了。
真是又要当*子又有立贞节牌坊,周大少团长心上不觉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一直到军事会议结束,他都没有吭一声。也怕自己大嘴巴又惹祸上身。如果老蒋突然了失心疯,非要找一个虽然资历浅,但战功卓绝、鲜有败绩的“名将”来守南京城。
你说周大少团长接还是不接。以南京一座孤城死地加上一堆将无余勇、兵无斗志的混编部队,抗击二十余万的凶悍的日军。就是喊最善于以弱胜强的毛太祖来守也守球不住啥。
当然,有周大少团长苦心经营的防空团警卫营这样子的装备和战斗力的部队三、五万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但如果真是这样,不说最高领袖不容了,就是西南王刘湘那里就容不下了
望着唐生智清瘦的脸颊(他跟刘湘一样,也是抱病之身)。周大少团长对于这个历史上毁誉参半的湖南人多了一份敬意。
人说湘女多情,湘人骁勇,果如是也。想起了前世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那个湖南伢子说得“中国要灭亡,除非湖南人全死绝了”周大少团长不禁念出了声,偏偏又是一口地道的湖南腔。那身旁的唐生智是听得明明白白的。他把腰板子挺直了,嘴里重复着周大少团长的话,只觉得一股热血在周身激荡。
一回到唐生智在南京百子亭的唐公馆里,一老一少就钻进了唐生智的办公室。
唐生智有一癖好,喝茶爱喝三炮台。侍卫常身背大暖壶,拿着茶壶跟随其左右。入乡随俗,周大少团长不喜欢甜兮兮的玩意儿,也只得喝起这三炮台来。
唐生智的另一癖好,更是跟他的身份大相径庭,就是有椅子凳子不爱坐,爱蹲在上面腾云驾雾(吸烟),在他主事湖南就如此了,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