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中**人,宋哲元和他的29路军从感情上是爱国仇日的,长城抗战,正是他这种情感的淋漓尽致的体现;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与日益骄狂的华北日本驻屯军“和平相处”,表面亲善。
1937年前,最高领袖先是忙于剿共,后又忙于进行抗战的准备,迫切需要时间,在华北地区,面对小日本人的咄咄逼人,需要有人先与日本人虚与周旋,稳住日军,因而指示宋哲元凡遇日军挑衅,多退让(就他妈没进过),不轻言抵抗(压根就没打算抵抗)。在很多方面可以说正是因为最高领袖这个暗示,使小日本人在华北地区得寸进尺,日益嚣张,至1937年年中,华北局势反而成了不可挽回的颓势了!
另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宋哲元也有挟日本人以自重,乘机扩充自己的实力的一本小账。作为一个旧军阀他不可能没有私心。宋乃西北军旧部,冯玉祥老部下。冯玉祥这个最高领袖的老大哥几次倒蒋,最高领袖倒不会拿他如何目标太大,但最高领袖的气量路人皆知,冯玉祥这杆大旗他不会动,但作为冯玉祥倒蒋的资本,其手下却跑不了的。最高领袖为一件小事会忍上多年,只要有机会是定会好好收拾一顿的。1935年6月,最高领袖就以一个小借口免去了宋哲元察哈尔省主席的职务,就再次给宋明轩上了活生生的锱铢必较无情剪除异己的一课。难堪和怨愤中,宋哲元也开始和小日本人频繁接触。
说到底,宋哲元不愿意丢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华北地盘,更不愿意惹恼了日本人或者南京政府,丢掉军队的老本。大家都知道,军队、地盘就是当时军阀的根本,是军阀安身立命的资本。所以宋哲元为这一切,不得不艰难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利益根本对立的之中周旋:既要混迹于日本人之中,背负“汉奸卖国贼”的骂名;却又要代表中国华北地方政府与日本人对抗,被日本人骂成“不重情义的老滑头”。真他妈是耗儿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不讨好!
进入1937年,随着日本调整大陆政策,并吞华北之心益急,华北地区中日矛盾日益激化。仅靠宋哲元虚与委蛇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以“不丧权,不辱国,不说硬话,不做软事”自誓的宋明轩搞得头大如牛,疲惫无奈,只好对秦德纯说:“近日,麻烦不断,日本种种无理要求,皆是关系我国主权领土之完整,断然不能接受的。而日方复无理取闹,我心绪烦乱,意请假数月,暂回山东乐陵原籍,为先父修墓地。这里就由你负责与日本人周旋,一则尚有伸缩余地;二则我也相信你是有适当应付办法的。只要记住:对日交涉,凡有妨害国家主权领土完整的,一概不予接受;为了避免双方冲突,亦不要停止联系,不要谢绝。”
秦德纯无奈地接过这个担子。宋哲元交代的这纯粹就是一操蛋的前后矛盾的话:不接受又不谢绝,宋老子,这如何做?!
已经休了近两个月假的宋哲元并没有轻松多少。他的暂离,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华北日趋激化的中日矛盾冲突。日甚一日的日本人以29路军为假想敌的实弹军事演习和多个战略要地被日本人无理武力抢占的坏消息一天到晚就没有停息过。宋哲元无奈烦闷之极,却又瞻前顾后,心思重重,虽既不愿意面对失去对华北的控制,却又害怕与战略目的已经展现的日本人全面摊牌。苦恼烦闷,患得患失,心情如何能好?
小人物的周大少团长则自然有小人物的快乐,不用一天介闲操萝卜淡操心这些家国大事。在漯河吃完豫州风味的早饭,此时他正招呼众弟兄换班轮流去泡北方的大澡堂子。格老子的,从6月27日出发至今也有一周的时间了,还没有洗一个澡,一天到晚几乎都在车上,又时临7月,大家都有些邋遢不堪,周大少团长的这个命令引得众人一阵欢腾。
周大少团长一众人走进热气腾腾的大澡堂子,脱得真理毕露的时候,就连勤务兵万朵花的六块腹肌都隐约在现,周大少团长看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瘦弱的身板子上,腹肌是不可能了,但肋排却历历在目。
众弟兄可没有人笑话团长。团长别看瘦,那是吃得好东西全长心眼脑子去了,哪里像我们傻吃哈长的。身体拽实有多大作用,团长不是常说“知识就是力量”嘛!团长那大脑袋灵光的,我们就是四匹马拍马也赶不上啊。
“团长,我来给你搓搓。”汤立勇自告奋勇当了搓背工。
“好,哎,轻点,汤哥子老子这个身板遭得住你这么搓啊?!”周大少团长被汤立勇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给搓叫了起来。
“要的嘛,要的嘛,团长,我用嘿小的力气给你搓哈!”汤立勇夹着舌头说四川话。大爷的,四川话比小鬼子的话还要难说!日本话比四川话顺流多了的汤立勇一说蹩脚的四川话,大家都被逗笑了。
“汤哥子,四川话还是好学的。这样子嘛,我教给你几个四川话的顺口溜,你念顺溜了,四川话自然就顺溜了,要不告一下。”周大少团长笑着说道。
“好,好,试一试。”汤立勇兴趣上来了。周大少团长的嘴巴顺溜是出了名的,也学着点,以后嘴巴顺溜了,好像团长说的那样子好哄乖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