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綦江县城,虽然天还未黑尽,周大少团长命令车队歇息了。【 ]离渝黔边界大娄山山脉中的松藻只有四十多里路,他可不想连夜杀到松藻小镇去(其实就是大山中的一个只有一、二百户数百人的穷得掉渣、苦得要命的村子更贴切),极像东北老山大岭中的夹皮沟似的,车队是根本没法安置的。
警卫连的刘连长带两个战士先期到松藻侦查已回。吃过晚饭,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开始听取有关松藻情况的汇报:松藻早在清末就被发现有煤层矿脉,是为多层矿脉,埋藏在各段有深有浅,而且煤层矿脉极长。从重庆綦江、松藻一直到贵州桐梓、遵义、息烽这一沿着渝黔公路线上到现在已经分布着数量众多的断断续续的大小煤矿,其实说起来都是这一狭长矿脉的煤层。
松藻煤层就是沿着綦江河谷两侧的山坡分布,绵延达数十公里。有大小的煤矿矿点,其实就是小煤窑子四、五十个,数量很多,产量很少,几十个小煤窑的年出产煤炭加起来还没有贵州军阀王家烈在贵州息烽开得一个中型煤矿年产煤量的三分之一多。而且时常隔三差五出事故死人,真可谓一脚在阴间一脚在阳间。这些小煤窑子把几座含煤层的大山挖的到处是大洞套小洞,严重浪费资源不说,更增添了安全隐患。小煤窑子的采掘技术根本谈不上:就是一个矿灯,一把镐子、铲子,运输就是小矿车,有的干脆就是人背马拉。象松藻矿区号称产量最大的唐狗娃的小煤窑,雇工一百来人年产煤量一万多吨就不得了了。
周大委员长把松藻矿区示意图一拍:收购整合重组松藻矿区小煤窑势在必行,为当前第一要务。至于坑口火电站选址等,我在计划书中都有详细的说明。
进口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及配套器材等事务由卢公负责吧,毕竟你在这方面已是熟务了。只有一个条件哈,这次一次性就进口如此规模的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必须要求外方转让全套五万千瓦火力发电机组的技术和部分材料,如果那样加些钱都在所不惜。卢公先不要跟我争论,增加这些费用我全出了!
我们虽然现在还不能生产大功率的火力发电机组,但是不代表我们将来不能生产。这个技术储备是值得而且必须得有。(全面抗战以后,**的大半工业几乎全都搬迁到西南重庆附近。周大少团长等重庆工商界大佬们共同投巨资兴建的松藻大型坑口火电站一期工程历经一年于39年完成,年发电五亿多度马上就不够了。这个时候才看出周大少团长当初的决策是多么远见卓识:他充分利用建设松藻大型坑口火电站一期工程锻炼出的队伍,用引进的五万千瓦火电机组的全套技术和核心材料,终于完全消化了这一技术,使**的大功率火力发电机组成套技术和设备迅速达到世界先进水平,为建设二、三期松藻坑口火电站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这一切,全是在**被**围困的几乎就剩下个西南驼峰航线同外界联系通道下做到的。直到此时,重庆工商界的大佬们才公推周家欣是遥见未来,目光如炬的天才般的人物,由衷敬佩有加。
众人商议着事情直到深夜才罢。【 ]第二天一早,车队吃了一顿别具贵州风味的米线后出发。
在已经能看见那几座位于松藻小镇子的两侧山上星罗棋布的黑窟窿(矿洞)时,整个车队却被一群闹闹嚷嚷的人们拦住了前路。警卫连的战士们立刻按照预先安排全面戒备起来:装甲汽车上的37mm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正面拦阻的人群,轻重机枪、步枪全部上膛,战士们手搭扳机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说实在话,只要周大少团长一声令下,眼前这几百名手拿各种棍棒钉刨铲子山镐的狂呼乱叫车队滚回重庆去的人们哪怕就是不惜一死阻拦也碰不到周大少团长这个车队的半根毫毛,只有收尸的份!
几百个由松藻四五十名小煤窑主纠集的或雇工或地痞打手,在装备精良的军队面前犹如待宰羔羊,但是为了自身的切身利益,人们也不管不顾了。如果真像昨晚传回的消息一样,被这个重庆来的小军阀把松藻这一带的矿山给占了,这一大堆的人们就没有后退的路,反正鱼不死网也破,不如死拼一下子,老子重庆爷们没有没有吓到的只有整(拼)死的!
周大少团长在这个紧急时刻下了车,推开沈老二和万朵花的阻拦,竟一个人孤身站在这一大群气势汹汹的凶悍的煤黑子面前。
面无惧色的周大少团长朝着吵吵嚷嚷的阻拦在车队前面的几百人做了一个稍微安静一下的手势。这样一个瘦弱少年浑身洋溢着一股子凛然之气和不惧强暴的大无畏精神,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却使正吵吵嚷嚷的几百大汉奇迹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周大少团长接下来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转身面对戒备森严的警卫连战士命令道:
“全体警卫连战士都有,退出子弹,放下枪械!你们要记住,我们的枪是杀小鬼子的,不是用来对着咱们挖煤的兄弟们的!”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几百来拦阻的人心想:别看是个瘦弱少年,端得好胆气!车队的人们心想:格老子的,团长胆子够肥!这不怕这些个混不讲理的凶神恶煞的煤黑子暴起啊。
其实周大少团长心里怕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