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少没遭吓到起,旁边的兰兰则吓了一大跳,正嚼在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呛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周大少这下慌了,急忙去拍兰兰的后背。
林雪儿见此也就只好作罢了。赶快过来帮忙。在周大少一顿乱捶之下,兰兰终于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了,这才缓过气来。
见林雪儿又要发作。周家欣急忙讨好的说:
“雪儿姐,我知道你喜欢吃鱼摆摆,这不按到起(川渝方言估计的意思)你快到了,已叫人蒸上了。安逸惨了,清蒸鲈鱼!佳肴美味可抵晓舟冒犯之罪否?”
一个气得要命的女娃子,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娃子俩个人都被嬉皮笑脸的周大少这下给逗笑了。一个气消了,一个不喘了。
林雪儿吃完了一整条清蒸鲈鱼;周大少啃完了半只大板鸭;兰兰喝了一大碗鸭舌汤。终于三人再也吃不了啥子东西了。南京真好啊!不愧为古都风韵,尽得江南饮食文化的精髓。虽然不似重庆的麻辣鲜香,却自有清甜香醇的味道。南京的饮食很怪,要不然清甜生鲜,要不然就味醇香厚。这个好像长江沿岸的不少城市都有这样的饮食习惯,反差很大。
沿着颇有些古风古韵的南京城城墙边边走着。三人只觉得一股历史的悠长的气息扑面而来,夜色中高大的明城墙就像一条趴卧的巨龙,蜿蜒绵长,在远处渐渐融入暗黑中。
曲折弯延的十里秦淮河远远的望去,极像一条晃动的星河,隐隐约约的丝竹声,使人觉得是仙乐在星河中飘浮。
“南京的文化底蕴很深啊!”
林雪儿伸耳仔细倾听飘渺的丝竹乐声感慨的说道。
“文化底蕴?”
周家欣如有所思。两个地方,可以有地域上的差别,饮食习惯上的差别,总之可以有很多很多不同。但是全世界有一样东西却是相通的,这就是音乐艺术,这是能够沟通心灵的桥梁,是上苍赋予人类共同的语言。
对,就是音乐。我要用这个沟通心灵的桥梁,架起这长江两头的兄弟城市的人们心灵相通的虹桥;我要用这个人类共同的语言给南京人民一个崭新的重庆人,重庆城的形象。使南京人觉得重庆人是可以信赖的兄弟。在最困苦艰难时,就会想到重庆,想起重庆人,就会知道一条长江的上面是他们的亲人,是他们的第二故乡。那么在37年底日军逼近南京时,会有更多的南京人毅然离开,跟随民国政府沿着长江来到重庆亲人身边,来到第二故乡山城重庆。而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茫然四顾,难舍故土,终遭敌凶!
看到不远处一个挂着“南京炒货”牌子的小店子,兰兰有些好奇,卖什么的?周家欣给她解释,这是卖炒瓜子花生的。兰兰就要跑去给家欣哥买点炒花生瓜子,这个周大少爱吃零嘴。
难得周家欣一挥手说:
“兰兰,别买了。今晚黑我只喝老荫茶润嗓子。我要把我知道的一些歌尽量教会你,让你在首府南京,在这个千年古都开一场个人独唱音乐会!让你,让我们山城重庆,名扬京都,远播天下!”
两个女娃子都知道周大少会不少歌曲。有时候听他一个人哼哼,挺好听的,想要他好生教教吧,他又一天到黑瞎忙。自从当了防空团团长后,这种机会就更少了。再说像今天这种独处的时候也不多了,都有自己的手下一大帮子人,那有闲情逸致去教唱歌嘛。
姐姐妹妹和周大少兴冲冲回到航空宾馆。两个女娃子洗漱一番后来到周家欣的屋里头,只见他已经列好了一个清单,正在嘴里哼哼叽叽。林雪儿拿过来一看,呵,不老少,有好几十首!
兰兰把老荫茶续满水,坐下来与林雪儿分好工。她识谱就记录曲谱,林雪儿当然记歌词了。
“第一首歌,《重庆城的姑娘》”。周家欣清清嗓子。
“高山青,绿水长,重庆城的姑娘美如水啊,重庆城的少年壮如山。高山长青,绿水长兰,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哪,绿水长绕着青山转---
第二首歌,《星星和月亮》:
星星和月亮在一起,南京和重庆在一起---”
好嘛,周家欣根据兰兰的甜美的嗓音特点,改编了数十首民族风情的,邓丽君的,不知是谁的。反正首首曲调优美,婉转动听,你也不想想这些歌曾经好流行哟!他娃倒是把词结合时情给改的比较贴切。
最后的结果是周大少至少喝了七杯茶,以至于一晚黑都睁着眼没有睡着,两个眼睛整得通红。第二天来接他和兰兰俩个去见国母的航空委员会的官员还以为周家欣兴奋了一夜没有睡觉,心里鄙视的认为毕竟是西南偏僻山城的土包子,没有见过多大的天地。
更惨的是,曾经使周大少恨的牙痒痒的尖锐高亢的细娃儿嗓音终于在他唱了半夜的折磨下,变成了成年人浑厚低沉的嗓音。这下是不用装成熟了。只是嗓子痛得厉害,话都不想说了。心疼的兰兰和林雪儿跑到南京的中药铺去抓中药,买胖大海,煎好泡好给他喝。
国母自然是亲切也是威仪的,是热情的也是高高在上的;俩个小人物当然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