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代的重庆的力巴行当,就是替人背东西,装卸货,运货,打下手等。像后世的装卸公司,运输公司(不过是人力)。重庆的力巴还处理各种烦琐小事,如到江边担水,担煤球,补屋修房等等,简直就是万事通。干这些的人们重庆就叫力巴,或者直接叫挑夫。而不是像后世80年代时风起云涌,闻名全国的山城棒棒军。虽然他们使用的劳动工具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段麻绳,两个萝兜或一个背篼,一根粗圆竹竿做的扁担(不像别的地方破成两半用,直接就是一根圆竹筒)。所以80年代的人们形象地称呼他们为“棒棒”。
他们散布山城的大街小巷,或聚或散。遇到民众或老板招呼:“来个棒棒”,“来几个棒棒!”。他们就手拿青杠棒棒,嘴里喊着:“来了,来了哦!”飞跑而来。曾几何时唱山城棒棒军的歌晓与全国,大多数的人都会唱几句。这也成为山城重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彭白沙和两个女娃儿听周家欣摆起后世的一些棒棒军的闲情轶事(没说哪时侯,干的是差不多)。那是兴趣盎然,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哄堂的笑声。
“说有一个外国使团应邀到重庆来。使团的人乘坐的小火轮刚刚抵达朝天门码头,站在船上打望的那些外国人就被码头岸上涌满几十,百把个棒棒军挥舞的青杠大棒给吓到了:噢,我卖糕的,中国人的欢迎仪式太特别了!然后又询问陪同的重庆市府的人员:‘难道我们会从那片棒棒林中穿过。噢,想想真是太幸福痛苦了!?”
彭白沙是直拍大腿大笑:“格老子的太扯了!”
两个女娃儿也是乐不可支。
这曾经熟习的场景竟然在周家欣嘴里演绎得如此喜剧,几个人更是觉得生动,形象。
等大家收住笑。周家欣正色道:“重庆坡峭路陡的特殊地形,决定了棒棒,哦,我们以后就用棒棒这个比较形象的称呼了。决定了棒棒存在的必要和价值。这也是大多数贫困人家,包括彭哥子手下很多兄弟的为生方式。装货卸货,扛东背西,爬坡上坎,一年四季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棒棒难道不值得我们尊敬,不值得我们关心?况且我们的平民大众,我们的商贾老板离得开他们吗?说句毫不客气的话:他们就是支撑起这座山城的坚定的脊梁。劳动者是最美的!”
又对一旁不语的彭白沙说:“昨天晚上虽然有点迷瞪(糊涂),大致意思你们几个舵把子也知道了。把那些散成散沙的哥子弟兄组织起来,共同以山城棒棒军的名号,叫响山城!不仅仅是为生的方式,也是为建设新山城,建设新重庆出力流汗噻!”
接着又详细的谈论山城棒棒军的具体操作。比如外观上统一的穿上印有“山城棒棒军”大字的马甲。使人们举目之处,耳畔之侧,都能首先看到山城棒棒军的身影,听到棒棒军的“来了”“来了”的应答声。
彭白沙几个舵把子实行管理者和所有者分离:不具体负责下面带头大哥二哥拉起的杆子具体的经营和范围。只是每个月收一些费用,联红通白的事就由他们负责。这样大家利益也得到划分和保证。都有搞头。对袍哥组织的有效管理和发展壮大也收益不小---
看着侃的眉飞色舞的周大少,林雪儿忽然心里头冒出一个念头。看来真的应该劝老汉把周大少收成齐德堂的关门弟子算了。这家伙太能搞了!
四,五月的重庆,初夏的炎热已起。但此刻更热的是随处都能看到的上,下半城(更多),码头车站,货场等出现的统一着“山城棒棒军”灰马甲的挑夫,力巴。哦,现在他们骄傲的给人们介绍:“我们不叫挑夫力巴了。我们是撑起重庆城脊梁的‘山城棒棒军’!”
山城人耳目一新,或赞许之,或摇头不语。但那崭新的棒棒军形象一时间倒也深入人心,举人皆知了。
《重庆时报》更是以“山城棒棒军:建设新重庆的生力军“为题大肆报道。内容不外是在中央最高领袖的英明领导下,在重庆市府的果断决策下,以周晓舟,林汤圆,彭白沙等有识之士为首,致力于有效地,积极地,以崭新的符合新生活运动的方式服务重庆。必将使山城棒棒军这一焕发活力的劳动者大军,成为建设新重庆,新山城的生力军。重庆的脊梁万岁!棒棒军万岁!
以马二哥,就是那个在酒桌上被周大少“指卢为马”的真正的马二哥负责的是山城棒棒军基建(基础建设,马二哥说法就是修屋碾路打洞个嘛)公司。接到的第一笔业务就是替周大少的那片上新街前驱路的坡地修屋建山洞。
“马二哥,这次拜托哥子们了哟!”周大少郑重地交待。
“误不了事。少幺爸,你尽管放心。哥子弟兄们现在是建设新重庆的脊梁,格老子的劲张(士气)大得很哟!”马二哥拍着胸膛说。
“你来看一下”周家欣指着桌上的一张图纸。
“这里是我购置的南岸上新街前驱路一片坡地。大概有个一,两千亩的样子。这个周林中西医结合医院大部分已建好。麻烦马二哥的是在医院后边的山坡下直接挖个隧洞。具体的数据你一会儿自己看。”
“医院后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