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预料到的限度或许也该给一个相对模糊一点的标准····天命是什么?无非是人民的希望而已,曹孟德为何残暴非常而能得人死力?无非就是顺应了大多数人的愿望罢了,对于我们而言与其求寻求飘渺不定的天道不如好好坐下来把人事做好,能做到怎么样就怎么样,尽力了就可以了。”
周瑜听他讲述了这么一大通,简直就像是好久没跟人倾吐一番的憋屈话全说出来了,也是微微一笑。“子续的梦想非一般的远大,这是彻底改变社会结构,从经济到政治文化上的大翻天式的动作,的确是只有你这种天马行空之人才能想得出来,只是也绝非你一人之力可以完成。所以你最关注的就是教育,希望能够培养出更多的继嗣者来延续你的梦想,而这方面也在顺利的进行着。只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你显然是看到了这个世界的yīn暗面所以希望用自己的努力来进行彻底清洗,保证尽可能地让新社会变得相对公平而不至于出现大动荡,只是很多东西只是端倪初现,然而你这一说之下的确运行下会导致很大的风险,所谓知微见大不过如是,也是你的眼光的过人之处。但是撤底推翻了重建就是最好的办法吗?这份聪明未必就不是目论者呢?见识超过常人百步,然后把数十上百年的隐患放在现在一股脑想要解决,急于求成之下带来的新祸患未必就比社会留下的顽疾要少,现在能存在自有其一定和理xìng,你从基础开始破坏的方法固然是正确的,不过为何一定要急着全部做完呢?”
周瑜继续说“显然这几年培养出来的新社会土壤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之中,在发挥着你所期待的作用,然而社会的变革何其艰难,你若非依靠暴力作为基础是不可能在一代人之内完成的(世家的削弱是从北朝开始然后到隋唐的不断弱化,但是最后的灭亡却有些意外,作为传承了近千年的强大存在最后亡于暴民和军阀的武力之下,最后大的家族消失了,分裂成了个各种小型的家族。那种聚族成百数千的家族基本上不再出现了,变成了一般为几十个人,远亲别支而居的中小型家族了,zhèng fǔ用柔化手段消弱了,但是真的消灭却还是暴力干脆,可以说这种对于暴力和非秩序的迷恋是中国社会长期停滞的一个重要原因),本来就应该静下心里缓图发展,一步一步来走到一个比较有利的局势中去。现在即便是南方你做的事情也都才刚刚起步而已,就算是吸纳了一些商贾之士列席也不可能改变传统士人依然占据了jīng英阶层的主流的现状,若是等到你一统天下强化了自己近乎绝对的威信,尔后你所培养的人也差不多占据了相当有利的位置,这才是有社会基础之上的变革,才有可能成功。否则全部压到你自己一个人身上等于你dú lì支撑的空中楼阁,就算你一个抵得百人千人,又怎么支撑得住呢?”
孙绍感到周瑜到了自己这边之后很少看到这用这么正规的态度跟自己谈话,显然他也是很重视这个问题的,周瑜体内的热血也被孙绍所描绘的蓝图所激发了,因此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应该说这盆冷水浇得也算及时,他孙子续倒是忘记了目论这个问题,的确痼疾发作需要世族力量占据绝对主导而且zhèng fǔ需要软弱无力,而这个条件自己这边是一开始就不满足的,也就是已经克服了致死的可能xìng,一旦没有这个致命的威胁大家对于改革的热情显然是不足的,那么就得靠自己来不断的进行推动,而也不可能靠君王的dú cái意志来进行这种事情,也需要共同的利益体,那么属于自己所培养出的新阶层新士人也就是改革的中坚派别,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成长的,而社会基础和经济基础的变化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许在一个完全和平的时代里就得是要几代人来完成的,现在的情况比较好但是也的确不是心急的时候。
孙绍某种程度上就代表着这个政权和他的改革梦想,而几乎没有可以延续的可能(孙绍在这方面的部分共同理解者是诸葛芸,但是他们二人本来就是共生的,或者说诸葛芸对他的个人依附xìng太强,一旦没有自己她无法发挥作用),那么在这方面一下子因为郁闷全部倾倒出来的孙绍(郁闷的原因在家**,事业上也不是那么顺利,毕竟陆逊给的报告是青徐防线没有松动的痕迹,直接突击正面对于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大,毕竟谯县那个位置对于曹家人而言是必守之地,只要触及必然是陷入死磕的结局。孙绍对于坚固据点更喜欢围困而非强攻,实在是不愿意打这种消耗式的阵地战,因此也就彻底放弃了趁着他们掐架的机会上去攻击一次的想法)的确是感到自己是在发泄了。
“以前我曾在网上作最适合目论者称呼的人票的时候是投了杨广的,这么一说我的某些作为跟他也并非有着本质区别,急着把百年的事情在十年做完,那就是想要强行扭转地球了。那么的确是目论者啊,见百年之利而不见眼前之祸,自己的政权可以说比起刘备还要不稳固,毕竟不可能指望百姓们为你出死力,对于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反扑每一次都必须拿出一百二十分的jīng神来应付,我一个人支撑着的确是非常的疲惫的。”孙绍也是盼望着更多的完全理解他的想法的人长成并且加入自己的阵线